“哎呀,孟德,我是有苦说不出啊。”许攸哭丧着脸哭诉道,“田丰审配等人杀我子侄,又收押我家人,我跟河北都有不共戴天之仇,特来助孟德你破冀州军!”
“你当我是三岁孩儿吗,你这分明是来做奸细的!”曹操厉声道。
“孟德你听我说啊!”许攸赶紧解释,将邺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并道:“本初死后,袁尚亲信田丰等人,上次出使关中失利,许某更是备受冷落,这两年来得不到提拔不说,俸禄倒是被克扣了。指望袁尚给我报仇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来投靠孟德你啊!”
曹操眯着眼,似是在判断许攸话中的真假。
“主公,不可信啊!”曹仁站起身激愤道:“这厮定是袁尚派来的细作,不如早杀了为妙!”
许攸一摊手,“我是没有什么负累,将军要杀我毫无怨言,只是不能为我子侄报仇,这实在不甘心。”
程昱走到曹操身旁耳语几句,曹操听了后双手微颤,眼中透露出兴奋,“得了,子远,凭着那么多年的交情,我还能不信你么?”
“主公,其中恐防有诈啊!”曹洪也急道。
曹操笑了笑,“派去冀州的宋范已经传回消息,子远确实是被田丰审配迫害的,而且宋范已经策反了袁熙,助他拿下了邺城!”
“啊!”众人一片惊呼,这个实在是天大的喜讯,或许可以彻底扭转战局!
“这下好了,袁尚后方起火,看他还能支撑多久!”曹洪兴奋道。
“邺城虽然被袁熙拿下,但他们囤积在黎阳、白马的粮秣还有不少。而曹公恐怕是十分缺粮吧,或许袁尚比诸位还能扛得住,他那时就可从容回师平叛。以袁尚的才能,平灭袁熙不过是时日的问题。”许攸在一旁冷冷道。
“虽然是天大的喜事,但正如子远所说,袁尚还处于不败之地。”曹操打断了众人的欢喜,“虽然路途遥远,但他或可派兵从青州催粮,而且冀州兵大都给他抽调出来,袁熙的兵马实在太少,袁尚一回师或许就能平灭袁熙。”
众人一听,顿时冷静下来,冀州军家底丰厚,即便出现这种变故,可能会大伤元气,却很难致命。
“兵家常说,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荀攸理解曹操的意思,说道:“目前双方的态势是敌强我弱,但是强弱不是一成不变的,柔水尚且能借势将石块漂起,我军当然也能营造险峻的态势,将袁尚一击致命!”
“公达之言正合我意,鸷鸟搏击猎物,往往节奏短促险峻,所以能一击毙命。只要我军击打在他‘节’上,未必不能致命!”曹操笑道,多日来的心结瞬间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