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瞧了瞧鄄城方向,说道:“守将是个善守之人呀,虽然中间也犯了一点错,但昨晚这一招玩得漂亮。”
“早知道不该心慈手软,再淹他一两日就能毁掉城墙,如今又要再用几日垒砌堤坝!”甘宁恨恨道。
贾诩摇摇头,“水火往往是克敌制胜的利器,但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水可以绝,不可以夺。水可以阻隔敌兵,但终究不如火攻那样直接剥夺敌兵实力。为将者借助水火,终须因势就导,不可盲从。像春秋时智伯以水灌晋阳城,反遭败亡,两位将军不可不查。”
“先生说的是,那我军是继续淹城,还是另作其他打算?”黄忠问道。
“辎重粮秣被烧了一半,我看还是退兵吧。”贾诩说道。
“什么!”甘宁一下被激怒,“粮草没了一半还可以催粮,我军实力并未受损,眼看破城在即,为何要退兵!”
“你瞎吼啥!”文丑怒目而视,“出征前大将军交代一切要听军师的!”
“那是你们那路人马,我可没有受到这样的命令!”甘宁冷冷道。
若是甘宁认为对的,那么他宁可抗命也要去做,就像历史上他屡次抗拒孙权的调令。
文丑在冀州军中资历深厚,有谁敢在他们面前这样放肆,他对甘宁怒目而视,抡起手臂就要动手。恰好甘宁也是个惹事的主,他向来不怕打架。
“大敌当前,两位将军不去杀敌反倒要对自己人动手么?”贾诩冷冷地问道。
甘宁哼了一声,将手放下。文丑被贾诩那么一说,也不好再动手。
“贾军师,正如兴霸所说的,只要继续灌水,鄄城不难破去,加上你们那三万乌桓兵也要到来,我们为何要退兵?”黄忠问道。
“方才我已经说过,‘水可以绝,不可以夺’只要守将指挥得当,即便水淹进城中,他也可以守住半月以上,历来不乏这样的战例。而我军要速战速决,然后跟大将军汇合,所以如此拖沓下去恐怕不妥。”贾诩解释道。
“那依先生之见?”黄忠问道。
“以退为进!”贾诩向远处城头上看去。
城墙上,于禁视察着城防,经过昨晚一阵袭杀,军中士气回升了一些,军士们对守住鄄城也有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