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坐下去,叹道:“利欲熏心啊,难道是人都逃脱不掉么?如果那人能站出来承担,我或许还能从轻处理。”
见没有人答话,袁尚又取出一张纸,说道:“能知晓大军行军路线的不过少数人,但知道大军出征的怕有一些。密信上没有说大军的行军路线,就是说不是将军府几个臣属。”
见还是没有人答话,袁尚淡淡地说道:“大军出征前一日,有个叫李理的仆役告假回乡,邺城南营也有两个百人将告假回乡。”
听到这,三人都明白袁尚早就查的一清二楚,对袁尚手中秘密力量叹服同时,心中又生出一股寒意。
“不错,通风报信的人就是我!”袁熙突然大声道。
典韦许褚两人立即戒备起来,他们双目怒视袁熙,只要袁尚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即上去,结果了这个谋害几万将士的凶犯。
“利欲熏心!”袁尚冷冷道。他跟贾诩早就有过这样的猜测,因为袁尚战死,而又没有留下子嗣,那么冀州的继承人就只剩下一个。
“我利欲熏心?”袁熙不住冷笑,“我们三兄弟哪个不是,只不过你笑到了最后而已。”
“若不是鞠义从海路登岸辽东偷袭,此战胜负难料,而你的举动无疑是谋害了数万将士!”袁尚冷声道。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连亲大哥都能下手么?我怎么下不了手!”袁熙脸色狰狞,“我在这个家中本就是多余的,大哥是长子,身份尊贵。而你自小就得到所有人的宠溺,当然不知道我的苦楚。”
审配逢纪都惊惧袁熙的发狂,他们哪想到袁熙还有这一面。
袁熙指着袁尚,眼中充满恨意,“母亲死时我尚未懂事,刘钰何曾给过我好脸色,父亲也是往往两月都不过问我的事!就连婢女仆役对我也没有你那么尊敬。哪像你,所有人都宠溺你巴结你。大哥的身份在前,你又跟着在后,我只有忍耐,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最终还是你赢了。”
袁尚想不到袁家将袁熙压抑得那么畸形,而袁熙的隐忍实在太可怕了,让他感到不寒而栗,这比袁谭的威胁还大。若不是机运好,说不定他还真的栽在袁熙手上。
“少将军啊,此事我当真不知晓啊,不然也不会让他犯那么大的错。”审配哭诉道。
“还好你没有直接参与进去,否则审家就会从此灭族!”袁尚冷冷道。
审配是不想让这个女婿死,但一来实在违背他的本性,二来实在难以向袁尚求情,于是他跪在一旁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