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说道:“兖州军渡河来河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当遣精骑迅速突击,防止他们逃回河水南岸。”他眼珠子一转,“此外当严明军令,以威服士卒。”
袁谭跟文丑不太对头,他嫌文丑出身底,又是粗鄙之人。再者文丑身为武夫,平日里难免骄纵,在洛阳时就得罪过袁谭,加上文丑对袁尚颇有好感,所以自然被打成袁尚一党。
袁绍脸色发白,虽然文丑失职战败,但毕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要杀掉于心不忍。
郭图观察着袁绍的脸色,这时他暗道不妙。跟随袁绍多年自然知道他脾性,袁谭可是触犯了袁绍本意。
“父亲,赏罚不明不足以威服三军,您应当果断地处置此事。”袁谭一心想算计文丑,以削弱袁尚一党的力量,而没有留意到不住打眼色的郭图。
袁绍看看一众臣属,问道:“你们看该如何处置文丑?”
“身为大将而轻敌冒进,致使五千兵马伤亡殆尽,依照军令应当处斩以传告三军。”崔琰答道。他跟文丑并没有恩怨,但他是耿直尽职之人,只管答出法令上的处置。
文丑羞怒非常,他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牵动伤口,他龇牙咧嘴地说不出话。
“主公,主公!”远远地一员骑在战马上的将领大声呼喊。来到袁绍面前后那员大将跳下战马,跪在地上说道:“末将听闻文丑战败,但请主公念在他往日的战功上,让其戴罪立功。”
袁谭终于看到郭图的示意,但他不得不撑到底,于是冷笑道:“戴罪立功?伤成这样了提枪的力气都没有,哪还能戴罪立功!”
袁绍心烦意乱,他恼恨文丑的战败,想发泄又不忍心杀这个亲信。
“主公,曹操军袭击确实突然,加上吕布那厮的武勇,文将军虽败却也情有可原。请让他退回邺城养伤,待日后再戴罪立功。我军刚刚出兵,要是还未渡河就斩杀大将,岂不是自毁台柱之举?”逢纪劝道。因为文丑跟袁尚关系不错,他一心要救下文丑。
袁绍指着文丑,冷声道:“念你往日功劳颇大,就暂且饶你一命。如今削去你军职,遣回邺城养伤,日后再戴罪立功。”
文丑眼中溢出泪水,躺在担架上双手抱拳:“多谢……主公!”
袁绍看着心烦,挥挥手让兵卒将他抬走。
“通令全军进击黎阳,戒备兖州军袭击!”袁绍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