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一条性命又如何,怎能将大好基业拱手送给曹贼!”张飞怒声道。
这回刘备没有呵斥张飞,他心中也是焦虑异常,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块基业,要他突然放弃,心中还真不是滋味。
糜竺这个别驾从事始终没有开口,自从跟袁尚联姻后,他跟青州的纠葛越来越深,糜家在青州购置不少产业,而他们也帮了袁尚不少忙,诸位年初时购买粮食、招募工匠之类。要站在糜家家主的立场看,只要袁尚开出足够丰厚的好处,糜竺是乐于举家迁徙青州的。经营家业需要个安定的环境和强大的靠山,青州兵势强盛袁尚又是姻亲,那里无疑比徐州更加安全可靠。但正是因为跟袁尚结亲,糜竺为了避嫌,凡是涉及袁尚、青州的事,他都少开口。
“行军这许久想必公子也累了,子仲你带三公子到别馆去歇息,容我再想想。”陶谦虚弱道。
袁尚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他只需制造个紧张的态势,陶谦就不得不为自家的安危考虑。于是袁尚跟贾诩辞别众人,在糜竺的带领下去陶谦安排的别馆休息。
出了州牧府,糜竺让袁尚上了自己的马车。
“公子你早就有让陶使君放弃徐州的打算,是否?”糜竺问道。
“为将者,当知攻守。兵法有云:‘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小敌之坚,大敌之擒’。曹操此次出兵其实是经过缜密谋划的,乃是必胜之局。”袁尚说道。
“必胜?那倒不见得吧。”
袁尚摇头叹息,“曹操为何选这个旱灾的当口寇略徐州?其一是掠夺钱粮,其二是算准因为缺粮,冀州青州不能出兵相救。要是没有外援,曹操又采用‘取粮于敌’的战法,徐州的破灭不可避免。”
糜竺摇摇头,“陶使君恐怕当真老了,已不能护佑徐州。但公子开罪了徐州豪门士族,他们是不可能接纳你的。”
“曹操同样也开罪了徐州的豪门士族,只要他们不接纳曹操我就无忧。”袁尚轻笑道。
“说实话,公子你出兵徐州有何图谋?”糜竺严肃地盯着袁尚。
袁尚知道应该跟糜竺交一些底,于是说道:“我不能便宜了曹操,徐州更不能让他轻易拿去。只要能给曹操增添麻烦,就有出兵徐州的必要。”
糜竺思绪复杂,他无奈道:“公子你劝说我等避祸青州,其实已经说动陶使君了。”
“但是陶使君并未答应啊!”
糜竺摇摇头,“我跟陶使君多年,深知其为人处事。他面上是说考虑,其实已然有避祸他处,保全乡里家小的想法。所顾忌乃其他豪族门阀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