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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袁尚走过去问道。

“少将军忘了吗,在下糜家糜维。”那个身披精甲的将领淡淡说道。他二十多岁,身形健硕长得颇为坚毅。

袁尚恍然想起他就是上次攻打朐县时,那个死命保护糜浣跟韦氏的糜家族兵头目。也难怪他看向袁尚的眼神有些异样。

袁尚笑了笑,“我想起你来了,你忠心护主,死战不退,是条汉子。”

糜维心思复杂,袁尚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已然是这时有志青年推崇的对象,在早时糜维也打心里叹服这位少年英雄。可是上次徐州之战,袁尚统领青州军大肆抢掠,连主母和少主人也被掳去,这使糜维有种深深的耻辱感。

“少将军谬赞了,在下不过谨守使命而已。”糜维不冷不热道。

袁尚也不在意,问道:“朐县的守军跟糜家的族兵各有多少?”

“朐县县尉是黄运大人,有两千兵卒。我们糜家连同其他几家征集了三千多族兵,其中我们糜家出兵两千。”糜维已然不冷不热地答道。

袁尚暗暗吃惊,他知道徐州门阀势力很大,但想不到大到这种程度。仅是糜家的族兵就已经跟当地州郡驻军相当。而豪族门阀在那些州郡兵中的影响力也一定不小。

袁尚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让部下帮着驮运粮食。此时登岸的另外三千青州兵也赶到朐县城外。天一亮,夏侯渊、李典看清敌方虚实后悔得肠子也青了。但为时已晚,青州军、徐州军已经退回朐县。他们只能抢救些还未烧尽的粮食。

那个军司马带青州军到城南处屯驻,袁尚和一众亲卫则被带到府衙。朐县的县尉黄运,带着十几个本地豪强乡绅出到门外迎接袁尚。说来尴尬,上次袁尚带青州军寇略徐州,那些豪强乡绅也损失不少。可时过境迁,昔日的仇家敌人今日反而成了盟友,这让士族乡绅们态度尴尬。

黄运是糜家提拔的一个县尉,他对糜家的这位女婿自然是极为客气。在他的引导带领下,其他乡绅对袁尚等人的态度也还算可以,毕竟要靠青州军保住身家性命。因为此时有传言兖州军不仅抢掠钱帛粮食,如果遇到抵抗就大肆杀人。十分明显,会奋起抵抗的只有手中掌握武装的士族豪强,如此兖州军屠戮的对象也包括他们。

县尉黄运设下筵席款待袁尚等人,酒酣耳热之际,那些士族乡绅也恢复平日里奢侈放浪的本性,他们频频扯谈和拍马起来。

“袁少将军当真是少年英雄啊,把粮食都烧了,看兖州蛮子如何围困我朐县。”一个六十多岁满脸油光的乡绅笑道。

“来来来!咱们再向少将军敬酒,感谢救命之恩。”黄运举起酒爵。

袁尚跟众人对饮了一爵,然后说道:“今年粮食歉收,兖州军又封锁住琅琊。我只能率万余人马前来徐州,但仅是城外的兖州兵就有两万以上。”说道这袁尚顿住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