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陶升来到东段城墙,几个骑督跟牙门将围到他身边。
“大人,眭固加多了巡防的人手,计划还照常进行吗?”一个骑督问道。
“只是奇袭的效果不明显了,但只要城门打开,其余都跟咱们没了干系。青州军应当有很大把握击败眭固他们。”陶升说道。
“大人,我等跟你干了!这晚上那轮执勤的都是信得过的自家弟兄,只要你一声令下。”
陶升应和一声,让几个下去准备,他则有些焦虑地来回踱步,等待午夜的到来。城墙边上有兵卒搭的供休息的棚子,陶升到棚子里坐下。
夜深后,后方突然响起一阵兵卒开来的脚步声,陶升警觉,猛地站起身来戒备。待那一队百多人的兵卒走近后,他才看到前头一个是新近吃了败仗的于毒。
“于毒将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陶升起身相迎,问道。
于毒手里捧着一个酒坛子,大咧咧地说道:“这鸟天热死了,兄弟寻思着夜长无事,就想找老弟你喝两口,可一打探才知陶老弟你不在住处,而到了这边巡防来了。”
陶升道了声谢,说道:“白日里抓住了细作,眭帅要求加强戒备,我是不敢懈怠啊!这不,放心不过就亲自来坐镇。”
于毒将酒放到棚子里的胡桌上,再让亲兵将食盒里的几样菜给摆上,“这大热天的,俺们兄弟喝两口。”
陶升心中着急,怕他长时间留下,赶紧推辞道:“于毒将军,你看这巡防时饮酒,要是给眭帅知道了,我两都没有好果子吃。”
于毒瞪大眼睛,“眭固那厮算啥子东西!他敢管到老子头上瞧瞧!”说罢,于毒不顾陶升的推辞硬拉他坐下,然后将大陶碗给斟上酒,并让周边亲兵退到远处去。
陶升为难地跟于毒碰了碗,饮了一口酒。于毒又招呼道:“这是俺刚刚撬开城里最大的和顺酒肆,让厨子赶做出来的菜食。青州兵这一围城,咱就吃不到啥子好饭食了。”
陶升跟着于毒吃了几口,菜是上佳的美食,酒也是多年陈酒,但他根本没有心情去品尝。他试探道:“于毒将军,你这是有什么事吧,要是真当我是自己人尽管说来。”
于毒灌了一口酒,然后一拍桌子,恨声说道:“俺是气眭固那厮,他算个什么东西,仗着燕帅两句话,就啥事都做起主来,想当年俺起事入黑山时,他还是俺手下一个小卒!”
陶升装作同情跟耐心地听下去,终于明白了于毒恼火的原因。前次于毒兼并了张白骑的队伍。但一回到邺城眭固就暗地里使坏,趁着于毒刚刚吞并人心还未归附,派人收买了张白骑旧部几个将领。结果近万人一呼啦地跑到眭固麾下。
“不是在下说,眭帅这次的做法也太寒了将领们的心。要拉人马那通过别的法子都成,背地里黑自家兄弟的他这是违背人心啊!你且宽心,待燕帅回来后我跟你一并跟燕帅说了,让燕帅做主。”陶升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