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毫无准备啊。”李存勖微微一笑,看来对手欲将这妫州变为捕捉自己的野兽,妫州城是西面通向幽州的最后一道屏障,只要夺下妫州城,那么,幽州的一切都在自己的兵力俯视之下,究竟是自己这猎人高明,还是这野兽厉害,就得视双方斗智斗勇的结果而言了。
“细作说李昇倚为臂膀的景延广来了此处,同行者尚有数万大军。”身旁同样百姓装饰的郭崇韬道,“不过以数万对大王十万之众,无亚于以卵击石。”
“不可过于托大了,李昇三五年间便崛起,绝非偶然。”李存勖捋了捋那下巴上的短须道,“你看,我大军前来此处,景延广必然早已知晓,否则不会在这时突然领兵出现在妫州城。他先我一步到达,便是在张网。想让我一世英名毁于这妫州城下。”
“属下不是托大,而是以为这普天之下,论及用兵之道无人是大王对手。”郭崇韬呵呵笑了。
“唔?”李存勖轻轻应了声,对此似乎是不悦,又看了半晌,他召呼道:“你看城门处,明知我大军压境。却依旧行人往来,仅这镇静一点。景延广也是深得李昇的兵法啊。”
“大王之意……”
“其中有诈。你倒是以为当初李昇夺得幽州真地只是侥幸么,当初刘守光父子雄霸燕幽,虽说西有契丹大军临近,南有我大军北上,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全部掌控幽州,李昇必然是前期下了不少的功夫的。而如今李昇羽翼已丰,燕幽是他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幽州民风彪悍,猛将辈出,不可掉以轻心啊。”
郭崇韬默默点头,知道李存勖意犹未尽,对于这个老对手他可以又狠又是惺惺相惜。
“李昇经营幽州数年,精锐之师便有五万之众,再加其行藏兵于民之策。幽州数十万青壮,十之八九可上阵战习于行武。可是景延广只带来五万军马,你不以为这其中有诈么?”
“李昇出征晋军,带走了五万精锐大军,境内只余下杂兵,景延广悉数带来。何诈之有?”郭崇韬颇为不解。
“为何不将百姓动员起来,此刻为生死存亡之时,景延广不动员百姓岂非不智?”李存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有人来了,大王!”随侍的下人装扮的侍卫低声警告道。
只见城中走出一支百余人地骑兵队,当先两员将领一个身着便服,另一人则是则全身在锁子甲之中,那人年纪颇轻,但长相威猛,胡须如钢针一般,但郭崇韬咦了声。道:“这两人就是景延广与妫州刺史陈确。”
“哦?”李存勖眼中一亮。笨拙地下了马,让到路的一旁。
侍卫警惕地向李存勖靠来。但李存勖给了他一个严厉地眼神,他便将手中的包裹放在地上,坐在地上歇息。外表看来这是一群准备进城的走商贩子,见了军队出来为他们让开道路。
“将军为何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