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军交接的一刹那,李昇微微一皱眉,厚实的铁甲骑兵,竟然给敌军区区八百人冲出一道裂缝来!
王处直钢枪在身前上下翻飞,铁甲骑兵伸来的长枪,被他的钢枪激荡之下纷纷向左右摆开。运作沉重的战士刚回过手来欲再次攻击,王处直的钢枪已经从他盔甲关节连缝之处刺入,将他挑落马下。失去了马力支持,在身上铁甲重压之下,战士起身都为困难,更何况搏杀,只得眼睁睁看着敌人后面地骑手跟上来,马蹄重重踏在自己身上的链甲之上,将那铁甲都踩得变形,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想来已经不免。
“杀!”王处直连挑落数员敌人。再回头之时,发现跟随身后的只有五十余骑。绝大多数已经被一片铁甲的海洋所隔开,马嘶鸣声里,不时有凄凉的叫声与沉重的落地声传来,他那雷霆般的突袭,在敌人厚实地阵势之中,收效并不很大。
被隔开了的义武军见不着主帅,心中大恐之下,原先鼓起的斗志便动摇,铁甲骑兵的雁行之阵已经合拢而成包围之势,他们虽然做困兽之斗,却觉得筋酥骨软难以坚持。
两侧山岗之上的激战正酣,那里的战事比之这正面更为吃紧,守军明明见了下面地危机,却无力来支援。原本互为犄角之势的防守阵势,因为兵力上的不足而被燕军分割,等待他们的,似乎只有败阵一途了。
正这时,飞狐关上忽然传来擂鼓之声。原本关注着关前的激战,擂鼓的士兵都停下了手,如今不知何人从一个士兵手中夺过鼓槌,在那关头最大的一面鼓上用力敲了起来。
“咚!咚!咚!”正陷于包围之中的王处直听得这鼓声有异,偷眼向关头一瞧,心中一时间热血沸腾,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了力气。
“杀下去,击破敌阵!”
那擂鼓之人尖声呼喝,关上的士兵讶然回望,只见王夫人一身戎装,英气逼人。她那原本温和纤丽的脸上如今全是刚毅之色,双眸之中似乎要燃烧起来。她奋力地击鼓,其余击鼓地士兵也追随着她全力击鼓起来,飞狐关上,鼓声如雷,杀声动天。
“杀!击破敌阵!”关中士兵奋然也冲了出来,潮水般涌向正在缠斗地战场。飞狐关前土势狭隘,原本不利于大军摆开,燕军的铁甲骑兵出战之后便已经将之塞得满满,因此这数千步兵从关中冲了出来,一时间在第一线上双方兵力倒似乎相差无几了。
王处直眼见心爱地妻子亲临战阵为己军鼓劲,不由得全身有如火焚,一股怨气自他那钢枪上施发散开来,将燕军铁甲骑兵纷纷击落于马上。
“李昇,拿命来!”他也不管周围还有没有部下,拼力向前突进,李昇已经近在咫尺了!
“当!”他伸出的钢枪被人用大刀挡了一下,那横刀挡住他者大叫一声,连人带马都退了几步。
“死!”王处直暂时移开目标,此人在李昇身前。若不击破他,如何能杀着李昇?于是他的钢枪毒蛇般寻隙而进,紧跟着刺向那将地咽喉。
那将回手不及,眼看要被一枪穿喉,旁边一杆闪亮的兵刃又横生而出,拨开王处直的钢枪。
“药兄,你欠我一命了!”救了他的人拨开王处直之钢枪。嘴中一面说道,枪法却绝不停留。一气之下十余式连环而出,罡气四溢之下,王处直也不得不回抢防守。
“单延珪!”王处直心中暗自一动,这人枪法迅捷如电,连绵不绝,乍看起来每一击似乎都没有多少力气,但自己拨挡之时从那枪上传来的力道来看每一击都有雷霆万钧之势。这定幽州名枪单延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