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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裕“咯咯”的笑起来:“大雪过后,地硬得跟石头一样,挖壕沟,让他们挖死去吧。等到夜晚,他们精疲力尽,又立寨不住时,我们再出城打他个措手不及。”皇甫真比较稳重,他没有笑出声来,只是赞许的看着阳裕,说:“阳家麒麟儿,果不同凡响。”

汉军的行动似乎在印证阳裕的话。一声军号响过,头排的盾兵立刻举起了盾墙,阵势从中间裂开,盾兵们背着盾牌,头也不回的撒开脚丫子,从两翼返回中军本阵。

与此同时,那些抡着鹤嘴锄的士兵也夹着小锄一溜小跑的向回奔。

城头上,受了夸奖的阳裕笑得更加响亮了。其余将领们也附和地哈哈大笑。一位鲜卑将领咧着大嘴狂笑着说:“看来,汉王果不负精明之名,才这么短时间,他就明白了,这天气挖沟……”

对面汉军阵中,响起了一声军号,那位鲜卑将领顿了顿,决定继续把他的话说下去,“轰”的一声巨响,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谄媚。转眼间空气里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儿。城头上士兵乱作一团。

硝烟与尘土渐渐散尽,众人面前出现了一道宽两米,深一米左右的壕沟。壕沟弯弯曲曲,坑坑洼洼。

阳裕耳朵里全是嗡嗡地耳鸣音,他张嘴结舌:“原来……怎么……这样也行……”

刚才那位鲜卑将领早已做好了说话的准备,所以他最先说出话来:“原来,不用铲子也可以挖沟?这……”

皇甫真惊愕才起,忽然明白:“赶紧收束士兵,告诉他们:这就是‘土龙’。阳鹜大人遭遇的就是这种‘土龙’攻击。你们看呢,这不是妖魔邪法,只是挖沟的本事。”

经皇甫真提醒,鲜卑族军官先是脸上一喜,顿时又面色苍白,默然不语。城墙上,只剩下汉军营所属“诗人军官”继续傻笑。

平视在皇甫真耳边郑重地说:“不好——汉军若是提前埋设‘土龙’,在我骑兵攻击时突然引发,那么,整个一条线……”

皇甫真立刻收住了笑容,半晌,他犹豫不决地问:“这种东西响声巨大,昨夜,我们并没听到响动。依你看,劫营的三千士卒……”

“他们已经投降了”,平视淡然的回答:“你看,汉军并没有受攻击的迹象,那三千士兵却又无声无息,一个都没有回来,便是两军相搏,在山路里作战,无论如何,对方不可能吃掉我们全军。除非……”

平视并没有把话说完,他缓了缓补充说:“汉军残暴,又有种种雷神手段。我军士气沮丧,若紧闭城门依城而守,还能指望一胜。否则的话……”

平视再上前一步,凑近了皇甫真耳边,低低说:“下臣曾闻:按汉军军制,两军阵前举兵投降,汉国对投降将领按军功处理,带多少兵过去,就能赏多大的爵,封田赏亩,赏赐甚厚。

大人,汉国富足,低下的将士巴不得有入籍汉国的机会,可惜找不到机会。如今汉军围城,大人,请千万别给将尉掌兵的机会,你给他们的兵越多他们越高兴,城防越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