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林嘿嘿一笑说:“我来找你就想商量一下,到了天井泽我们该咋办。依我看,辽汉军才来就给我们发刀发衣,若有可能,我还真不打算离开单干。”
夜色朦胧时,快船在天井泽南岸登陆,仅余的几匹快马才撒出去,攻打赵都军城的骑兵已经返回。为首的军官跑到高翼面前,滚鞍下马:“殿下,我军突袭赵都军城,斩杀1720人,缴获战马600匹,士兵700余人,我军轻伤六名,无一阵亡。”
汉军士兵正在鱼贯下船,高翼站在河岸边一棵树下,盯着士兵整队,听到军官的汇报,简单地问:“当地驻军多少?”
“不足5000人!”
“其余人呢?”
“向西南方溃逃。”
“嗯,休息一下马力,我们连夜向廉台进发!”
公孙杵目瞪口呆地听着辽汉骑兵向汉王汇报,陈婴也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五百对五千,竟是一场快刀斩乱麻式的胜利。可对于这种胜利,高翼甚至不屑追问细节,而那些辽汉士兵也一脸漠然,浑似在这种兵力对比下,取胜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位骑兵军官听到高翼的命令,向身后一挥手,数百起战马隆隆地奔至河岸左翼,随着一声号令,无数身影翻身下马,嘈杂声顿起,士兵们拿出自己的干粮,彼此兴奋地谈论起自己的英雄事迹。
此时,数百只战船停靠在岸边,像一只怪兽般不停地吐出钢铁巨人,下船的三山士兵经过军官的简单吆喝,整齐地组成一队,他们站在高翼背后。随着军官的口令调整队形,为后来者腾出空地。
这一连串动作,像流水线上运转不停的传送带,带着一股浓厚的协调美,让没见过流水作业的陈婴看得发痴,他回头望望高翼,只见他脸色凝重,神色恍惚。
“嘘,禁声!”突然间,杨结竖起一根手指,厉声呵斥。顿时,河面一片死寂,正在下船的士兵停住了脚步,屏息凝神。
寂静的夜里响起一阵尖哨声,哨声越响越近,杨结脸色一变,高声下令:“夜袭,全军警戒!”
没有嘈杂声,只有阵阵奔跑声,三山士兵训练有素地在河岸上展开了队形,两个轻甲步兵营快速地奔向前方,随着军官的一声呼喝,他们举起手中的轻盾,组成了一面连续的盾墙。
紧接着,身高体壮的黑人营披挂着满身的铁铠,拎着长长战斧,举着一人高的塔盾越过轻甲步兵。第一排士兵暴喝一声,高高举起塔盾,狠狠地将塔盾的砸在地上,让塔盾的尖端深深扎进土里。第二排士兵接着发出一声怪叫,将长长的斧钺架在塔盾上。
“黑人营就位!”黑夜里,一个黑得让人看不清存在的军官用怪腔怪调的汉语吼了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