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有司马燕容这样的经历,也许生活造就出的性格截然不同,高翼这种程度的取笑可能会触动那颗敏感的心,令对方感觉到他是在驱赶自己下船。但司马燕容不同,她看穿了那颗善良的心,并知道怎么充分利用高翼对自己的爱护。
“栀子花,你还想着栀子花吗”,司马燕容眼波一横,盈盈地笑着:“汉国的人都是这么调戏女子的嘛?”
不等高翼回答,她又考虑起这个建议来:“雕花,呀,这倒是个好主意。”
“主意是好,但我怕你没时间了”,高翼幽幽地说:“计算时日,高雄应该在第二日抵达鄞州,自鄞州快马赶到建康(全程344公里)需要6、7天时间。他知道我等得急,会在建康搭我们的船顺流而下,也许在今天,也许在明天就会赶到江口。”
司马燕容一呆,良久,放缓缓地说:“出来这么久了,我也该回了。两个幼弟尚在家中,这段日子无人照看,不知道他们过得怎样?”
一丝淡淡的离愁弥散在两人之间,霎时,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甲板上,值班的水手大气也不敢出,相互用手势传递着命令。几名工匠也似乎发现了气氛沉重,他们尽量减轻机器的噪音,轻手轻脚的工作着。
“也许……”司马燕容欲言又止。
也许……,也许我是乡愁作怪——高翼心中暗想。五月三日,在原来时空的人正在过五一大假,也许是最近的懒散让我想起了那个黄金周。啊,我还能记起原来的世界,这说明我毕竟还不能忘情。
“你的这些工匠出售吗?”司马燕容恢复了正常。她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问。
工匠们听到这话,立刻停止了手头的工作,片刻间,甲板上死寂一片,只听到大海的阵阵波涛声。
“自由是无价的”,高翼在躺椅上挪动了一下身体,伸了个懒腰:“他们虽然挂着我家奴的名义,但实际上他们都是我汉国的国民。国民不出售。”
三山的工匠们齐齐的松了口气。高翼一眼扫过,又故作大方的补充说:“当然,你可以雇用他们——如果他们愿意居住在晋都的话。”
司马燕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那群工匠,工匠们窃窃私语着,公推一名工匠出来搭话。
“回公主的话,我等流落胡人之手,为奴为婢时,不闻有晋;我等家园破碎,妻儿离散时,不闻有晋;我等饥寒交迫,冻饿垂死之时,不闻有晋。
轮气候,建康地处南方,四季温暖如春。辽汉地处苦寒之地,物产贫乏,然,大王经营这片穷蔽之地,却令我等无冻饿之忧,试问,晋国何人能有大王这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