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加了不少人手嘛”,回到自己府上以后,略略清洗一番,高翼满意地坐在一张胡床上,接见着留守的五屯屯长,那位原三山村的长者粗识几个字,已被高翼赐名为“高农”,作为府中的管家打点琐事。现在看来,这位老人是个热心人,高翼走了四个月,原先简陋的木屋已变成一座充满中国古典风格的庭院,府门上也挂上了“高府”的牌匾。
“是是是”,高农一迭声地答应着,旁边的五屯主也小鸡叨米似地点头应合:“家主走时也没留下话,老农们自己商量着操持这个家务,嗯哪,秋收已过,秋粮都收入了仓中,家住让中的那啥……对,土豆、胡萝卜,也全在仓中……孜然……辣子,已按家主的嘱托,晒成了——对,辣皮子。还有苹果,也下到地里了……”
高农掰着指头一点点给高翼盘点着收获,高翼听完,满意地点点头:“土豆这个东西,还是发给农户,这东西跟肉一块炖,既好吃又营养充分,放到仓里就全发芽了,对了,还有胡萝卜,明日我们开仓,发放这些东西,我会教给你们如何留种,如何做成食物,种过土豆的地不要下犁,明年开春除除草,土豆还会长出来……”
高翼交待完农事,又回到刚才的话题:“我们现在有多少人口,奇怪,那些鲜卑军士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没见他们的踪影?”
此时,恰好宇文昭也梳洗完毕,带着高卉走到议事厅门口,听到高翼问出这个她最关心的问题,连忙迈过门槛,倚在门上聆听。
“自家主走后,前后有四伙兵匪来这儿劫掠,刚开始我们躲避不及,被他们抓去几人,后来,那些兵匪部落的汉民听说家主这里生活好,税赋轻,便协助被劫去的几个人逃了回来,再往后,附近部落的汉民都知道这里好,便断断续续逃到了这里。再后来,老汉我做主,把家主留下的武器分发给农户,我们第二次遇到兵匪时,倒也能与他们有相有持,直等到鲜卑军赶到救援。再往后,胡人来得少了,我们的人手、到越来越多,如今人多的老汉数不过来,就等家主做主。
等秋收过后,大家估摸着今冬的粮食管够,但又担心胡人再来打秋风,老汉记得家主曾说,要在那最狭窄地界修个关墙,便动员大家都去帮手,我们用了十几天工夫,用石料砌了堵矮墙。快完工时,又来了一股鲜卑人,他们与我们的鲜卑人刚交手一会儿,便突然和好了”,高农唠唠叨叨,嘴不停地说:“那股新来的鲜卑人待了几天,便带着所有的鲜卑人出了关墙,在离关墙不远处牧马,他们说,这片峡角是一个死地,一旦被人堵住,人马无法回旋,只有去跳海,所以,他们要驻扎在关墙外围。本来,他们还打算带走村里几个人,后来,恰好宇文久大人带着商队,便跟他们说和了一下,说家主与三公主去高句丽借兵,这时带走我们的人,家主回来不好交待,那股鲜卑人这才罢手。”
第28章 我回来了(下)
“那么,宇文久宇文旱宇文逢的商队何在,他们都随那群鲜卑人走了嘛”,高翼一边招呼宇文昭高卉坐下,一边继续问。
“那伙鲜卑人到是要带宇文久大人走,但宇文久大人说是要乘天气好,再做一笔生意,所以在三山补充完货物后,又走了。三天前,老汉收到宇文久与宇文旱、宇文逢大人捎来的信,说是他们都躲在五岛、长兴岛附近,就等大人召唤。”
“新来的那伙鲜卑人有多少兵马?”
“不多,他们拢共只有3个小队,可我们这里——自大人走后,宇文书他们与我们已击败了三股兵匪,加上降兵,我们这儿有六个小队,而且我们的人马兵器铠甲齐全,真要动手,他们还不是宇文书等诸位大人的敌手。”
“不会的,我的部众从乱军中拼死把我带出来,我们一起东躲西藏了很久,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他们决不会弃我于不顾”,越是危难关头宇文昭反而显得越平静,她昂着脸,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高翼坚持着:“一定有别的原因。”
“明白了”,高翼懒洋洋的问宇文昭:“除你之外,宇文王族还有谁逃出来了?”
宇文昭诧异地瞪大眼睛,惊愕地问:“你是说……,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王族的男人在我眼前一一被杀,这不可能。”
高翼眼角扫过高卉,只见她嘴角含笑,颇有意会。便问:“高公主,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