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不知听懂了没有,眼波一横,看了看自己身处的位置,又望了望满甲板的呕吐物,再转身眺望着岸上的情景。
高翼小心地随着对方头颅的转动,移动着那两根被咬住的手指,同时还配合地转动着身子,防止自己的手指遭受第三波戕害。
贝齿松开,那女子似乎发出一声诧异的惊呼。高翼赶紧抽出了自己的手指,观察着指上的伤势,边不停的吸气以缓解疼痛。
指上的伤势并不重,齿痕深陷肉间,却只破了点浅皮,几丝血丝渗出。高翼想到对方那呕吐淋漓的模样,禁不住阵阵恶心,连忙跑下舱去,寻找消毒水与纱布。
刚包扎完毕,小船发生阵阵剧烈的晃动,高翼连滚带爬的登上甲板,却见那女子正在船头、船尾不停的跳动,似乎想把船驶向岸边,但却找不见船上的桨橹。看那架势,这女人根本不懂驶船技巧,只引得小船一阵晃动。也许是被溺了一次有点后怕,这阵晃动吓得她大喊大叫,慌忙中她抱牢了桅杆,再也不肯放手。
幸好高翼已经收起了帆下了锚。这种单桅帆船的稳定性又极佳,才没被这不知深浅的小女子弄翻。高翼站在甲板,随着帆船的摇晃,在小船晃动的节拍空档轻点几下脚尖,片刻间便稳住了船。随后,他背起手来,愤怒地望向那女子,心里盘算着种种报复手段。
红烧?油炸?蒸煮?还是烧烤?
船停止颠簸,那女子先是小心翼翼地松开紧抱桅杆的手,见没什么事发生,立刻叉起腰,颐气指使地冲高翼训斥起来。
高翼憨厚的冲对方一笑,老老实实的说:“听不懂,你说的话我听不懂。”说罢,他闪电般抬起脚,一脚将那女子踹下海去。
水很深,那女子慌乱的在水中扑腾了一下,突然间抓住一根硬物,她死死的揪住这根硬物在水里载沉载浮。平静下来后,那女子定睛一望,手中抓的是一根钩矛的前端,顺着钩矛杆望去,钩矛的尾端正持在甲板上那可恶的男人手中。那男人脸上还带着憨厚的表情,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那女子死死的抓住钩矛,又破口大骂起来,骂了没几句,只觉得钩矛向水中一沉,一股咸腥的海水呛入口中,打断了她的喊叫。她连续呛了几口水,高翼提起钩矛,将那女子上半身提出水面,他憨厚的冲对方笑着,平静地说:“我的地盘,我做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行不?”
那女子听不懂高翼所说的话,但看到对方那高大的身躯,凛凛的目光,禁不住哑口无言,任对方将自己提上甲板。
小船载着那女人再度驶入河口。高翼选择了离那七名汉子稍远点地方,将那女子放上岸去。当那七名汉子奔过来时,高翼一偏舵轮将船重新驶往江心。
这几名汉子凶残异常,高翼不想与他们打交道,但满腹的疑团又令他难以割舍。确定不了身处何地,他无法选择目的地,所以,他只好驾着船,徘徊在江心。
那七名汉子奔近了那个骄蛮的女子,简单的问候过后,七人齐刷刷的匍匐在地,向江心的高翼致以大礼,似乎在感谢高翼救了那名女子。
大礼过后,七人又齐崭崭跳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冲江心的高翼大喊大叫。高翼明白,这些人是觉得自己在拯救过程中,对那名女子有所冒犯,故而这些人大为不满,他们是在向高翼高呼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