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公主扭股糖似的在曹皇后怀里撒娇:“我才不要这么早就出嫁!出嫁了,公公管婆婆管的,不自在,现在多好啊!”
历史上,福康公主也是一直拖到了二十岁才出嫁,这在古代,算得上晚婚的晚婚了。
曹皇后爱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要是嫁给知秋,你的公公婆婆就是你的外公外婆,他们疼你都还不及,怎么会管你!”
“母后!”福康公主板着脸道,“我都说了一千遍了,除非孙家的案子是错案,孙老太医是被无辜的,否则我是绝不会嫁给他的!以后不要再提这事了!”
“好好!不提了。”曹皇后苦着脸望着仁宗,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需要女儿同意,特别是皇家赐婚,甚至也不需要对方同意,可是,福康公主是仁宗最疼爱的女儿,所以才要和她商量,没想到女儿竟然不答应,而且提出的理由还不能说没有道理。这下倒把仁宗为难到了。两人苦笑,目前就这一个女儿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其他的都还太小。这可怎么办?
福康公主瞧着他们苦着脸的样子,知道他们很为难,便笑着道:“这有什么难办的!找个宗室女,收为公主,再赐婚给他就是。”
以宗室女为公主赐婚,一般用在对外和亲上,皇帝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远嫁番邦,便找一个同宗的女子,收为女儿,册封公主赐婚,不过这是对番邦才这样,对叶知秋,就不适合,现在叶知秋可是曹皇后的弟弟,糊弄谁也不能糊弄自己岳丈家啊。
曹皇后不好说什么,可是脸上的表情自然说明了一切,她也不愿意让自己这个新弟弟受这种委屈,要是亲弟弟倒还罢了,叶知秋是恩人的子孙,更要对他好一些才行。
曹皇后对仁宗道:“要不,敦促一下林忆他们,尽快拿出结果来,看看究竟知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这事不就好解决了吗?”
仁宗点点头:“那好,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件事好有个交代,大家也好轻轻松松过年。”
两天后,勤政殿里,仁宗召开了专题会议,议题便是讨论孙家所说“温病不同于伤寒”是否有理。参加会议的,是侍御医林忆、苏颂,还有持定罪意见的掌禹锡。
林忆是持不定罪意见的,与掌禹锡正好相反,而已经从灾区巡医回来的苏颂,此前没有参加翰林医官院的听审,也没有接触过这个案子,所以算得上是个中间派,这样各方面的意见都能听到,应该是比较公平的。鉴于有利害关系,为了能让他们三人畅所欲言,所以,孙奇和叶知秋都没有通知参会。
仁宗道:“孙用和一家一直认为,温病不同于伤寒,不能按照伤寒的方法治疗,《黄帝内经》等古籍关于这方面的论述是错误的,孙用和按照这些错误的观点给二皇子治疗,这才导致坏证。现在明白了,这些说法,都是孙用和原先的孙子,现在过继给吴王的曹知秋所说,都是他的观点,不过,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观点是药神壶翁所传授,这一次,听说在讲课时他才这么说了,究竟是不是这样,只有他自己知道,没办法证明。所以,不用去管是不是神仙教他的。只需按照你们自己所学知识,和你们这些日子接触到的丹毒治疗情况,来判断这种说法究竟有没有道理。不仅要有结论,还要有作出结论的依据。现在你们开始说罢!哪位说?”
第148章 纸上谈医
林忆看了掌禹锡一眼,示意让他先说,掌禹锡却跟一尊菩萨似的,低眉垂手,并没有要首先说话的意思。
苏颂是个中间派,他知道,他的观点很可能左右最终的结论,所以一上来,就打算静等双方发言,最后再谈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