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兆忙道:“父亲打算怎么办?”
“这奏折是皇后转呈给我的,说皇帝对三位皇子之死表面上不说,心里也是很有芥蒂的。皇后娘娘多方劝解,皇帝这才没有准奏,不过,看样子高保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让我们要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所以把奏折转给我看。”
孙奇道:“多亏有皇后娘娘,要不然这件事到了我们还蒙在鼓里。”
孙兆道:“是啊,多亏当年父亲替皇后治好了病,得到皇后的赏识,今日才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孙用和再次长叹,话语有些凄凉:“能否遇难成祥,此刻还言之过早,皇后说了,这一次,高保衡似乎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不仅上奏弹劾,还撺掇其他同僚一起上奏弹劾于我,又着人四处说我的坏话,营造声势,皇后提醒我,这一次要格外小心才行!”
孙奇道:“嘴巴长在他身上,对这种卑鄙小人,如何防范?”
“我告诉你们这些,就是让你们在给皇族国亲还有大臣们诊病时,多留一些心眼,不要有什么把柄给他拿住,否则到时候只怕皇后也没办法维护我们的。”
孙奇和孙兆急忙躬身答应。
孙奇想了想,道:“父亲,范仲淹范大人调任青州,本来是即刻便要赴任的,只是身体陈年旧疾一直未能得到妥善医治,我劝他奏请皇帝,缓些时日,好生医治,待身体大好再去赴任,但范大人执意不肯,不日便要启程赴任,他的病,一时半刻是治不好的,我担心……”
孙用和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乃范大人平生志愿,他若在惜身体而搁下公务,他就不是范仲淹了!”
孙兆也道:“是啊,范大人的病,父亲和大哥我们都反复诊治过,积劳成疾,盘根错节,要想治好,的确不是一日之功啊。偏生他又以天下为己任,不能好生歇息下来医治,要想治好,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孙奇犹豫片刻,才道:“范大人为人正直,得罪了不少人,我听说,这高保衡对范大人平素也颇有微词,特别是对范大人的新政,说成是祸国殃民,新政被废后,他更是拍手称快,只不过,他这样是否阴险,只怕会用这件事整我们。”
孙兆道:“他能怎样?”
“前些日子我给范大人详细诊查,见他病体沉重,只怕时日无多,我担心一旦范大人病逝,会不会又给这高保衡一个弹劾借口,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啊?”
孙兆大吃一惊,摸摸胡子,道:“他不是对范大人很不满吗?”
“不满归不满,能利用的事情,他是不会放过的,正好可以用这件事对咱们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