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知道素娥是不愿意自己被外面的消息烦心,这才避开自己的提问,也只好叹了一口气,端起米粥慢慢地喝了起来。
一口气把米粥喝完,又把几碟小菜吃了精光,这才向素娥笑道:“我没什么大事,你放心吧,不要因为担心我,而使自己也急出病来。”
素娥扶着他重新躺下,轻轻替他掖好被角,这才微微摇头笑道:“官人,虽然没有什么大事,可是也要养好的身体才是。如今这样的形式,难得官人病了,正好可以不用理会外面的诸多纷杂。素娥倒觉得这也是天意,官人就安心养病吧。”
李成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这些天的忙乱,自从出狱之后,竟然将师师忘在了脑后,幸亏当初还答应师师要救她离开行院!
想到这里,也不觉叹气道:“算了,我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吧,只是不知宗大人怎么样了。”
素娥这才点头道:“宗大人如今只在家中休养,据说连续给皇上递了几份奏章,皇上都没答应,朝中的人,都看着皇上的脸色行事。妾身听崇宁公主府上的杨总管说,这几日,给宗大人进谗言的也不少。唉,幸好官人病了,不用理会这些是非。”
李成闻言,诧异地道:“你竟然还去了崇宁公主那里?公主怎么说?可曾有其他消息?”
素娥扶着他躺下,这才摇头道:“公主也就是看在那几件玻璃上这才和素娥多聊几句,这些不过都是家长里短,朝中的事,公主也不敢乱说。妾身因为和公主走的近些,府里的那些下人才能透些消息出来,这次妾身只能知道这些了。”
李成知道素娥自己没什么根基,能和公主贵妇们走动,也完全是因为自己这个忠义侯的身份,和家里那些奇巧精致这时代稀罕的东西,才能走进这些贵族圈子。能得来这些消息,已经非常难得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拉着素娥的手,低声道:“素娥,真是难为你,竟然替我出去打探消息,哎!”
素娥温柔地握住李成的手,轻轻摇头笑道:“官人,素娥是官人的人,还说什么见外的话?为了官人,妾身性命都可以不要,怎么能在乎这点辛苦呢?”
李成叹了一口气,想起师师,不觉皱眉道:“眼下局势混乱,我担心金兵破城,那时百姓涂炭,我们……”
他本来想说师师的事情,可是话到口边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师师并没有什么危险,徽宗虽然退位,却还是时常前去看望师师。虽说恩宠已经渐渐不及从前,但是身份上是绝对不应该发生什么危险的。
想了想,只好摇头道:“素娥,你命人取一件我上次烧制的黄金缠丝玻璃茶碗送去交给师师,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让她好身保管,也许将来还可换些金银。”
说毕,又将师师几次前往狱中看望的事情告诉了素娥,素娥含泪点头道:“难为她竟然这样有心,官人这样原是应该,妾身也该前去感谢才是。”
李成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把东西送去,她自然明白你我的心意,你不用亲自前去,免得再惹来是非,连累了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