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儿自然认识李成,看他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来,急忙迎上去。娇笑道:“李大官人,今日真是贵客,我们师师早已想念大人多时了!”
李成避开那涂满脂粉的玉指,微微笑道:“鸨儿不必客气,师师若是不忙,在下倒是想要一见。”
鸨儿秀眸一转,媚笑道:“师师近来身子不大舒服,所以早已不再随便见客。不过,大人如此稀客,师师就是再累,也要见大人的。”
说毕,忙唤来一名小丫头前去通知师师准备迎接客人,一边带着众人向师师的小楼走去。
跟在李成身后的孙傅笑道:“大人果然面子足够,师师姑娘近来的确不再轻易见客,就是王黼大人多是单身前来,师师也是不肯轻易相见。”
李成心中一动,口中却还是皱眉道:“师师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孙傅摇头道:“听说只是身体不大舒服,已经不少时候了。还好,又皇上在暗中相助,鸨儿也不敢强迫她,总是不用为此而受气。”
李成听得心中十分难受,当初曾经答应师师时常前来看望,如今却……真是叫他有些无颜相见了。可是若是避而不见,那不就更加让师师伤心吗?
一念及此,不觉黯然苦笑道:“想不到师师姑娘竟然如此……”
孙傅摇头道:“师师这样的绝色才女,世间实在难得一见,可叹却流落在这烟花之地,真是可怜可叹啊!”
李成大有深意地摇头道:“难道没有人愿意为师师赎身吗?”
孙傅脸色一变,干咳一声,拉着李成的衣袖,来道角落里,低声道:“李老弟,师师虽然是青楼女子,想要将美人收入房中者绝不乏王公巨贾,但是却没人敢动这个心思。一来师师名满天下,身价自然惊人。更何况有皇上在暗中宠幸师师,试问天下男子哪个敢和天子争女子的?所以师师只能名花空无主,犹自待人折啊!”
李成心中早已主意打定,一定要帮助师师离开这烟花之地,过她真正喜欢的生活去。闻言只是不动声色地笑道:“难道没有在暗中来打师师的主意?”
孙傅摇头道:“不会的,汴京中,这些王公贵族哪个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只是大家都不愿因此而得罪了皇上,给自己找麻烦。”
李成虽然也不愿得罪皇帝,但是他却知道,徽宗没有几天幸福时光了,只要早作打算,借着金兵入城的混乱,便有机会逃离这看似华丽的牢笼了。
思忖之间,已经走到师师小楼前,这才微微点头道:“我们还是进去吧,少待片刻,希望没有打扰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