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过奖!学生驽钝,不及老师万一!”李承乾答道。
旁边一个面目威严的男子板着脸,说道:“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但也不能太过自轻了!孔祭酒与老夫也有几分交情,依老夫看来,你这诗文上的功夫,却远甚过孔祭酒了!”
李承乾颔首道:“学生惭愧!只是老师尝言,诗文乃是小道,只有精研经意,才是正道!学生与经意一道,方初窥门径,实在是有愧老师教导!”
“你小小年纪,见识倒是不凡!”那白胡子老头微笑起来,神情更是慈和了几分,“你在经意上能够初窥门径,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咳咳!”一直没有说话的一个中年男子干咳了两声,说道,“今日斗诗,苏公子却是被我等公认,拔了头筹,实在是了不起啊!”
“没错,老夫一时间倒是多言了!”花白胡子的老头哈哈一笑,“来来,咱们一起来品评一番!”
“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
“好一个秀色粉绝世,馨香为谁传?”一人抚掌笑道,“果然好诗,苏公子这诗文上的功夫却是不同凡响!”一言既出,别人也不好有什么别的说法了!毕竟是世家子弟,对于诗文,很少有人看得有多重的!要知道,真的有本事的话,找多少人捉刀写诗不行呢?
听起来有些别扭!这人说话间明里夸赞,却在强调什么诗文上,李承乾看到他眼睛里的嫉恨之色,暗自皱了一下眉头。
“他是谁?”李承乾向着四方拱拱手,坐了下来,低声问道,“刚刚似乎没瞧见!”
楚亦然同样皱起了眉头,不屑的说道:“是萧家的长孙萧允,当朝宋国公,太子少师,紫金光禄大夫萧瑀正是他的曾祖!据说从小聪明,过目不忘,颇得宋国公喜欢,从小就在宋国公身边长大,听说得了宋国公真传!这个人才华或许是有的,可惜,却是小心眼得很!又一向自视甚高,加上很有继承宋国公之位的希望,也没人敢得罪他,不过,看起来,他今天被苏兄抢了风头,恨上你了呢!苏兄可要小心才是!”
李承乾有些纳闷,那萧瑀确实是个直脾气,性子也刚烈,可是,人品还是不错的,怎么就教养出了这样的子孙,看起来,萧瑀应该是真的老了!说起来,李承乾在京城的时候,和萧家却是很少有什么交集的,萧家毕竟曾经是皇族,又是隋朝的后族,历经几朝不倒,也有他独特的生存法门,要不然,萧瑀也不会爬到这个位置,还没有多少人念着他的坏处。不过,萧家出了这样的子孙,看起来,也是长久不了的了!
李承乾故作不屑地说道:“宋国公又如何,莫说他还没有继承国公之位,就算继承了,他一个闲散的国公,还真能拿我怎么样不成!”
楚亦然微微一笑:“苏兄这样说就好,倒是楚某多心了!”
李承乾微笑起来:“还是要谢过苏兄提醒呢!”
就在这时候,一个还梳着总角的女童走了进来,脆生生地问道:“哪位是刚刚夺魁的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