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口供干什么?”李承乾挥挥手,“想要本宫性命的无非是拿几个人!要是突厥人,让北边屠上几个部落,多抓几个奴隶就是了;要是吐谷浑,段将军他们正好需要军功;至于长安的人吗?”
李承乾嘴角噙着一抹森冷的笑意:“不就是本宫那几个不安分的兄弟吗?回去看看哪个最不安分,就是哪个了!随便弄份口供,让这个刺客画个押,也就行了!”
那刺客眼睛里闪过惊惧之色,李承乾故意装作没看见,挥挥手:“用刑!”
几个赤裸着上身的侍卫,脸上带着几分狰狞,握着浸过盐水的鞭子,向那刺客身上抽了过去,他们显然很有经验,一鞭下去,皮都没破,但是却肿起老高的鞭痕来。几鞭子下去,那刺客已经疼得快要昏过去。
“真是没劲!”李承乾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淡漠的说道:“有的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你大概是觉得自己左右也是个死,也就充当不肯出卖你主子的硬角色了!”李承乾伸手接过刚刚泡好的茶,吹了吹杯口的热气,垂下眼睛,仔细看着杯中翻腾绽放的叶芽,口中依旧平淡,“其实,本宫对用刑没有什么研究,但也知道,可以忍受疼痛的人,未必可以忍受别的。本宫曾经听从大食过来的商人描述,在遥远的西方,有一种死刑,是专门处理一些罪大恶极的人,却又让他们笑着死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李承乾陶醉的嗅了一口茶香,继续说道:“那是一种最勇敢、最强横的人也会惧怕的刑罚,它可以持续很长时间,而且不会在人的身上造成半点伤痕。他们在死刑犯的脚心抹上蜂蜜,让饥饿的羊羔过来舔食,那些犯人会在羊羔的舌头下感到痒,然后大笑不止,等到犯人实在是喘不过气来时,会让他们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继续!本宫觉得这种刑罚不但赏心悦目,也算是仁慈,起码不会像肉刑那些留下不可挽回的伤害!要不,今天就试一下好了!”
那刺客脸上明显露出了恐惧之色,见那些侍卫已经准备脱下他的鞋,有人已经出去准备弄点蜂蜜回来了,他忽然大喊起来:“我招,我招!”
那些侍卫一愣,就要停下来,眼睛看向了李承乾:“太子殿下,这个?”
李承乾低头喝了一口茶:“本宫从来不相信没有动过刑的招供!去准备蜂蜜和羊羔!”
“是,殿下!”有侍卫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怜悯之色,但是太子殿下遇刺震怒,只好怨你自己找死了。
很快,侍卫捧来了一只装着蜂蜜的陶罐,而那个刺客的鞋袜已经被脱掉,双脚被清洗干净,固定在了一张矮凳上,一层粘稠的蜂蜜被抹在他的脚心,两只小小的羊羔被牵了进来,拴在他的脚边。蜂蜜的甜香在这个炎热的季节里弥漫得很快,一下子吸引了两只羊羔的注意力,它们还很小,更多的是屈从于自己的本能,有些不稳地迈步上前,伸出粉红的舌头,轻轻舔舐着刺客的脚心,那个刺客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很快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一会儿时间,他的鼻涕眼泪都笑了出来,喉咙口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就跟要断气一样。
听得那刺客的声音越来越无力,李承乾摆了摆手:“现在,你该招了吧!”
“小人木格,是薛延陀部的,大汗命令小人到大唐来刺杀大唐太子,报复大唐!”那刺客喘息了一阵,断断续续说道。
“继续!”李承乾目无表情。
“小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刺客的话又淹没在抑制不住的笑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