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也附和地连连点头:“这群蛮夷不知礼数,刘备来了,就可以管束他们。若是刘备不听话,自有卢植去对付他。”
杨彪阴沉着脸,盘算半天,决定还是在这场权势的角逐中,利用一下白波军这个砝码:“李乐等军帅一路护送圣驾至此。他们已去安邑召集本部兵马,卢公,请知会青州军一声,若他们到了,便引他们去洛阳,接受封赏。”
金树失声叫了一下:“安邑?这个地名好熟。主公好像提到过这个地名。”
诺拉回答:“徐军师,主公让他们在安邑登陆,沿黄河北岸走回洛阳。安邑,不会有第二支军队了。”
卢植长叹一声,明白了诺拉地意思,西河军从开春杀戮到秋末,那是一群杀红眼的人,过度迷信武力地他们,一旦在安邑登陆,决不会允许眼皮底下有第二支武装存在。白波军只不过是一群农民武装。遇到了这群杀戮机器。要末是接受整编,要末是遭遇屠杀。
杨彪脊梁骨一阵阵发凉:常听说刘备谋定而后动。没想到其手段如此毒辣,凶残比董卓有过之而无不及。黄河北岸,并州、冀州兵团一前一后形成钳形攻势,南岸依托函谷关源源不断的青州兵接踵而至,河面上水军来回巡防,仿佛一只巨大的梳子横扫司隶大地,这是一张天罗地网。
天蒙蒙亮,两艘战船抵达函谷关,恰逢函谷守将周仓带领守卒出操,晨曦下地函谷关墙显得花花绿绿,在庄严巍峨之中,让人感觉到说不出地滑稽。
“这关墙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卢植按奈不住好奇心,竟顾不得问为何关中出迎的人里未见到高顺等大将,反而追问起这件小事。
周仓粗声粗气地回答:“主公说过:身为军人最令人激动地时刻是在战场上挥舞着刀枪杀敌,最令人疼苦的是坐在营房里看着日出,看着日落,所以一个好军官的责任是没事也会找事,让士兵不觉得日子难熬。
我等驻防函谷关多年,城墙上箭楼、巨弩、投石车修建了无数,关墙内该干的事全干了,我捉摸着这关墙乌沉沉的难看,这么大片关墙要是粉刷一遍,士兵们一个月有事可干,所以就让儿郎们把这关墙狠狠刷了几遍。”
卢植忍住笑,问:“你刷了几遍?”
周仓掰着指头算了半天,答:“六遍。”
卢植再问:“这就是你刷的成绩?”
周仓憨厚的笑着:“是呀,第一遍,我们用白石灰刷的墙,听说这在出云城非常流行,那个称被人叫做白色之城,刷好之后,关墙倒是极其好看。
可是,听一批新换防地士兵说,石灰中加入蓼蓝能刷出蓝色的效果,据说,主公在四方城的庄园都刷成了蓝色,那个地方被人称作蓝堡,我们就试着刷了一遍蓝色,嗯,果然好看,再后来我们试验过红色、黄色、绿色。关墙刷的颜色层多了,一下雨竟然斑斑驳驳,看来还得重新再刷。”
周仓边走边说,说完这话时,众人已走进关门,卢植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方忍住肚子疼,问起正事:“听说高顺已至函谷关,为何不见他来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