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拿下这两个岛,我们就可以以此为跳板,寻找前往罗马的航线。并以之丰富的锡产量,支持我们的征服。直到让我们的文明与两河文明交汇、交流。
公元前47世纪,埃及进入青铜器萌芽时代,史称巴达里文明时代,随后,这青铜制作技术向东流传。公元前43世纪,西亚两河流域最先制造出含锡5-11的青铜制品,史称艾利都·欧贝德文明时期。这种青铜制品的性能优越性使各个文明很快进入了青铜时代。
青铜器诞生3100年后,大约在公元前16世纪,这一的技术传播到了中国,中国也进入了青铜时代。而此刻,两河文明已开始进入铁器萌芽时代(公元前15世纪,大约是在我国夏末商初时代,两河流域正式进入铁器时代)。
遗憾的是,中国的青铜器铸造技术,从一开始就没有获得完全的传授,不仅铸造工艺比两河明显落后,更重要的是中国青铜器非常缺乏锻打和退火的传统。
从材料力学上说,铸造锡青铜的铸态组织多呈α相和δ相。当青铜含锡量在6以下时,由青铜的晶相为α单相组成。当青铜含锡6以上后,则α相周界析出α+δ共析体。随着含锡量增加,δ相也就不断增加,青铜会越来越硬,越来越脆。
解决的办法就是锻打加退火。锻打之后,青铜兵器硬度、脆性仍然会增加,这时再退火。对于含锡5-15的锡青铜,通过退火可以减少δ相乃至使其消失。这样的青铜,既保持期坚硬性,又减少了脆性。
两河流域、埃及文明、罗马文明的‘标准青铜’含锡量控制在10,因为从材料力学上说,经过‘铸造+锻打+退火’制造的含锡10的青铜制品,其机械性能是最均衡的。而中国铜兵器从开始就一味增加含锡量来增加其硬度。春秋战国时期的铜兵器,含锡量高得吓人,14那是起步,一般都在15以上,乃至23。比如秦剑,含锡量就在21以上。然而,含锡14的铜器,δ相就已经很明显,而含锡量在21的话,这种武器很容易断折,更不要说经过锻打了。
从历史上来说,直至铁器时代,中国人一直把造剑称为‘铸造’,而欧洲把造剑称为‘锻造’,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双方技术上的不同。
现在的历史认为,中国的青铜铸造技术是从两河流域经过中亚大草原引入的,这一技术的转手人是中亚游牧民族。游牧民族受其生产方式限制,技术水平一般不高,往往无法掌握农耕民族技术含量较高的技术。用一个沙石范铸造出青铜器来,游牧民族也能胜任愉快。但锻打、退火就需要有经验的锻打师傅,这就不是游牧民族所能够培养出来的了。因此,游牧民族传承到的青铜技术只是一个简化版,或者说是偷工减料的青铜技术。
在整个古代,西方各国互相学习对方的经验并不困难,希腊人坐船去埃及,住个几年,锻打青铜的技艺就学到手了。各大文明就是这样,在交往中相互壮大。但中国人呢?难道能渡过大漠雪山去两河吗?
在整个古代,中国人都饱受地理环境的限制,忍受不能与其他文明充分交流的痛苦,铜器锻造技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例子。还有一个例子,就是铁器技术,这一技术在发明1000年左右,才传入我国。到公元前6世纪,除了不列颠岛土著之类的边远地区人民以外,整个西方都已经普及铁兵器。而到了前3世纪末,也就是我们著名的兵马俑青铜秦剑诞生的时候,连印度都普及了铁兵器。
这就是真实的历史,我们的民族饱受不能与其它文明交流的痛苦,我们被封闭在井里,坐在井里看着天空”。
周毅感叹说:“是呀,锻打技术的不足,使中国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首先造成的灾害就是,铜制工具和农具严重不足,导致我们的生产力水平低下。
而中国能够制造出司母戊鼎这样巨大的玩艺,却不能普及铜工具,原因其实很简单——中国的铸造铜器,要么硬度不足(含锡量低时),要么脆(含锡量高时),造个不需要考验韧性的庞然大物还凑合(实际上中国早期的铜礼器如此巨大,就是为了防止损坏),如果要造个小工具就无能为力了。
比如铜凿,埃及在造金字塔的时候就有,制造过程无非是锻打——含锡10的凿子,刃部锻打加退火即可,非常好用。而如果商代的中国人需要造这么个凿,含锡10以下,很容易弯曲,含锡10以上,又很容易折断。所以,中国古代大型的青铜礼器很多,但真正廉价可以普及的青铜生活用品却很少见。比如需要经过锻造处理的青铜锅、青铜碗,以及青铜手术器械。”
抬头看着士兵们收拢队伍,刘备头也不回的说:“我怀疑,中国获得的铁器制作术也并不完美。比如说:大马士革钢的制作方法,我们就没有学到。这种两河流域正在流行的炼钢方法很适用于汉代的生产力,我们如果能航行到那里,征服并把制作大马士革钢的工匠掳掠到青州——嘿嘿,以后,大马士革钢就可以称作青州钢了。用这种钢制成的刀剑,不要说用之征讨天下,就是大规模民用,也会极大的提高我们的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