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张飞的嗓门,这嘟囔声和常人的叫喊差不多。听到这话,我腿一软,差点跌倒——白色出云马,马名玉追,这还是我起的名字,原来,他全知道。
当天,陈群与关羽抵达了博昌城,带来了3000平民军队。
出云平民,经过三年军管,早已习惯了军事化行动。甚至,就连集体出门办事,也是走着军队式的整齐步伐。即使是单独行走的青壮平民,经过几年的训练,听到一声军号,立刻就能排列组队。发给他们一支兵器,这,就是一只战斗队。我一直认为,若能长久的这样坚持下去,出云的百姓也会像德国人一样,严谨而有纪律,招之能战,战而胜之。
现在,我手头有两个军团,7000余人,若是用一个军团迎战黄巾,太单薄,若是两个军团同上,手头只剩下博昌守军。一点预备队也没有,对于正面会战来说,可是很危险的事,这四千人来的正好。
这些援军进城后不久,遭受了我们巨石炮恐吓的黄巾拔寨而起,退后两里重新扎寨。也难怪,本来是攻城式的下寨方式,当然要尽量逼近城墙。现在,要改为会战式的扎寨,两军阵前就要留足空地。
随后的两天,我们迅速的熟悉着队伍。张飞自告奋勇担当了雷骑统领,关羽抢不过张飞,顺势担任了狼骑统领。两个军团步卒由乐进统领,正面迎战黄巾军。碣石城守、公牛部族首领雄心·勃尔斤,统领碣石援兵和出云平民队,作为战略预备队,与我压阵。
第三天,谷山奉令到黄巾营中,传达我们的消息:由于雪后地未干,另外,黄巾老弱尚未安置妥当,所以,会战拖后两天进行。
谷山传完令,明显的感觉到黄巾将领都松了口气,毕竟,随着我们援军越来越多,胜利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
谷山也乘机与杨凤进行了接触,并转告他:等会战开始时,偏右列队,队伍尽量靠近前阵,如果战败,叫他收拢残军,一路退往泰山郡。
光和七年九月二十七日,尽管双方都在极力拖延,可是,会战的时间仍不可避免的到来了。根据杨凤传来的消息,此战,青徐黄巾淘汰老弱,共得精锐11万7千余人,我方以青州迅驰第一、第二军团7000人,雷骑狼骑各1000人,碣石出云联合军团4000人,共计13000人迎战。
清晨,薄雾再次升起,淡淡的飘散在大地间。黄巾军将领宣布:拆毁大营,以死相博,胜则入博昌城居住,败则埋骨于荒野。
在这种决然的气氛感召下,黄巾士兵终于鼓起了凶悍之气,悲愤、绝望地拆毁营帐,齐齐的列队站在荒野之中。
一阵呜咽的歌声起自黄巾大队:“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这歌声,用心如死灰般的苍凉语调反复咏唱,每唱一边,和者愈众,渐渐的,整个黄巾军都在低声咏和,唱的神情恍惚,唱的如痴如醉。
多年以后,人们探讨起这场会战的意义,认为:我手头拥有具备强大穿刺能力的雷骑狼骑,在明知对方准备以死相博的情况下,不采用迂回包抄、分割包围的战术,却执意要与十倍于己的敌人正面交战,因此给我军带来惨重伤亡。似乎,有负于我精通兵法之名。
真是纸上谈兵啊!博昌后方,是刚刚稳定的乐安,我们花了很大的精力治理,如果让敌军冲入乐安,带来的后果不可想象。拿百姓的家园作为诱敌深入的乐土,把我治下无辜的百姓丢入战火中煎熬,这种狠毒的心肠,我尚不具备。所以,我们退无可退。
黄巾盗匪,胜则四处劫掠,败则四散而逃。若不把他们争胜之心激起,让他们聚集在一起,战而胜之,一旦他们败逃,躲到我们能力不及的偏远地区割据,时不时的出来抢劫,那战火牵连,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也不知多久才能结束。此战,或许我们伤亡很大,但它避免了其后劳民伤财的数次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