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中午,全体士卒登船完毕,我们扬帆启航,挺进青州。
光和七年四月末,我们的船队在青州乐安县地界登陆。青州,自古以来的祸乱之地,我来了。
一登上岸,我马上传令,全军进入乐安城,在城内驻防。现在,我的兵马多了起来,尤其是军马,每日消耗的粮草实在惊人,这些粮草要是全让我自己负担,我心不甘情不愿,能让当地政府承担,岂不美妙。何况我现在手头还有个敲诈专家,他要是不能从骨头里敲出油来,他就不是田畴。
当晚,田畴如我所愿的接管了乐安府库,看着堂前哭诉的乐安官员,我淡淡的回了一句:“所有征用物资,我都会向刺史报告,各县根据我所报的清单,向龚刺史居领。这一切由龚刺史担当,你慌什么?”
哼,我费尽千辛万苦来救援龚靖,他要是会为一点物资和我翻脸,才怪。
第二天,我急忙把队伍拉出了乐安县,向临淄前进。城门口,乐安盖人国渊国子尼拦路拜访,献上书籍两册。一策《孙子兵法》,另一册居然是《吕氏春秋》,《吕氏春秋》经过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居然能保存下来。我不禁佩服这累世的世家子弟资本雄厚。
《吕氏春秋》自诞生以后,对它的研究一直较为萧条。东汉高诱《吕氏春秋注》据说有40万字,都刻在竹简之上,而国渊献上的书已誊录在纸上,可见他家族费的工夫之巨。《吕氏春秋》全书分十二纪、八览、六论,共一百六十一篇,二十多万字。这部巨著是战国末期杂家思想的代表作。《汉书·艺文志》说其“兼儒、墨,合名、法”,其精深博大,包含了先秦时代的农业技术、哲学思想、经济思想、军事思想、逻辑思想。也包含了中国早期民主自治的想法,正是我所需要的统治人心的理论工具。我大喜过望,马上任命国渊为随军长史,与沮授同时参赞军务。
国渊,我知道此人,历史上他与管宁、邴原、王烈等人避乱辽东。回到故乡后,被曹操征辟为司空掾属,每于公朝论议,常直言正色。其名声与三贤相似,是个正直无私之人。他居然没有前往辽西,看来历史已因我而改变。
一路上耽搁了不少时光,不知龚靖是否守住了临淄城。安顿了国渊之后,我命令刘浑率飞鹰哨探前行探路,直到临淄城下方可回头。
刘浑听到这,别有深意的询问:“父亲,自黄巾乱起后,父亲一再调集出云精锐参战,孩儿对此有三事不明,望父亲明示。”
我招手叫来沮授,让他站在我身旁,欢喜的回答刘浑说:“浑儿,何事不明,你问吧?”
刘浑略有不安的看了一眼沮授,冷静的接着说:“青州究竟有多少匪徒,战力如何,父亲心中似乎早已有底,否则不会再三要求增兵,孩儿就要前往探路,还望父亲透露一二。”
我遥指南方,慎重的对他说:“泰山,那是父亲学艺的地方,此地山势险峻,藏兵10万不成问题,我担心泰山贼寇侧袭我军,你此去探路多加小心。”历史上,泰山贼寇在臧霸统领下,几经战斗,势穷投降时,尚有三十万之众,现在有多少人,真是难说。
我接着一指东方:“临淄,青州治所,城中兵马不下3万,刺史龚靖依坚城待敌,仍需四处求援。兵法云:十则围之。我估计,围攻临淄的贼寇至少有20万人,且都是能征惯战之人,你此去小心。”
刘浑再次恭敬的询问:“父亲,以你现在的兵力,破贼易也,父亲再三要求添兵……”说到这,刘浑看了沮授一眼,我颔首示意他继续讲下去,刘浑深谋远虑的接着说:“父亲再三要求添兵,父亲真正的敌人是谁?父亲想预防谁?我此去该提防谁?”
我与沮授相视一眼,对此表示了沉默。刘浑点头,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不甘心的又提出了第三问:“父亲此战,欲围歼,欲击溃,还是想击退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