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下众将闻声变色,三州之地,共发兵马,来击司隶一州之地,而朝廷的兵马大部都在西方屯田,一时难以齐帐下众将一听,尽皆两眼放光,都上前向大王深揖行礼,乱哄哄地争竞,自请出战。
荀攸又道:“情报中言,冀州田丰向袁绍献计,道是三路兵马不足,还要再来三路,方可成事。因此袁绍以刘协之命发下伪诏,召了三路兵马前来,夹攻我方。”
封沙面色不变,淡淡地道:“是哪三方的人马?”
荀攸回禀道:“汉中张鲁,乌桓丘力居,匈奴于扶罗。”
帐下诸将闻言,尽皆心头大震,大都变了脸色。
汉中张鲁,以米贼之身,传布五斗米道,聚众造反,占据汉中一地,兵精粮足,足为一方豪雄,素来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今次出兵,可在西方向北攻击长安,单是这一路,便不好应付。若被他趁虚袭了长安去,咸阳以西,恐怕尽归张鲁,朝廷便要元气大丧了。
荀攸细细讲来,道是汉中张鲁受了袁绍书信,也动了心,想要扩展势力,已命大将杨昂、杨任率军北上,攻向长安。西北局势,堪为忧虑。
说完张鲁,再讲匈奴。帐下诸将都知道,匈奴一部,素来与汉人为敌,仇杀千年。只在数百年前,由汉武帝部下名将率军击溃匈奴,自此一蹶不振。几百年来,大汉与鲜卑、乌桓合兵,数次夹击匈奴,令匈奴受创甚剧,失地丧人,更因内部纷争而分裂为南北两部。其中南匈奴被迫降顺大汉,数百年来,叛服不一,时而起兵攻击汉家州郡,掠夺钱财人口。
于扶罗的父亲,本是南匈奴老单于羌渠。前几年因羌渠派了于扶罗率大军出征,助汉朝幽州牧刘虞讨伐叛贼张纯,匈奴国内贵族生怕不断发兵,伤了本族元气,倒为汉人卖命,都心生反意,几个部落便合兵一处,叛杀羌渠,并驱逐于扶罗,不肯让他回国主政。
于扶罗自立为单于后,不能回匈奴,带大军流落在外,在河东郡以北一带驻扎。他素来与刘虞、袁绍关系不错,便投靠了袁绍等人,常思借汉人内斗,杀入汉地,抢掠女子财物,方称平生所愿。若能得立大功,匈奴人必然慑于他的神威,说不定还要迎他归国主政,重新创建匈奴人当年席卷天下的伟业。
而乌桓丘力居,本是乌桓大人,统领乌桓一族各部兵马。曾率众随张纯造反,后来见刘虞被朝廷封为幽州牧,便叛离张纯,依附刘虞,部下乌桓兵足有数万,出了名的悍猛,常在冀州幽州一带抢夺女子、财物,刘虞倒也不大管他。这一次,袁绍会同刘虞,向这两人发下伪诏、书信,道是若能一举击破洛阳国贼之兵,必有重赏,并将大汉疆土分封二族,还有大量财物赏赐。两族首领闻信皆喜,立即带同部下兵马,浩浩荡荡,杀奔洛阳而来。
荀攸细细讲了这六路兵马的来历,拱手奏道:“大王,此六路贼寇甚为猖狂,兵马又多,若是应对不当,朝廷危矣。加上南阳袁术,共是七路贼兵,该当如何对敌,还请大王示下。”
封沙点头不语,微微沉吟,暗思对敌之策。
帐下猛将张辽见他为难,上前两步,拱手奏道:“大王,末将愿请一支兵,前去与敌军厮杀,誓要斩了袁绍之头,来献与大王!”
封沙抬起头来,看着张辽,眼中微有欣慰之意,微笑道:“文远能有此心,那是最好。不过袁绍率军自邺城来,倒不足虑,反是另一支贼兵,还需得文远去抵挡。”
说罢,封沙便不言语,倒背双手,在帐上缓步走来走去。众将见他正在思虑,虽然都想要请战,也不敢再打扰他,都禀息看着他,静候主公定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