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封沙终于勃然变色,转身便要出门去,揪住黄尚问个明白,他这样给伏寿做媒,到底是什么居心。
刘慕见他去开门,曼声笑道:“叔父要去的话,可要快些走,不要去得晚了,妹妹洞房都已经进了!”
封沙闻言一窒,伸向门的手停了下来,想起伏寿那清丽可爱的模样,心中一阵烦燥,再想到离别时她那泪眼朦胧的凄苦模样,当即方寸大乱,伸手撑住门,愤然喘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慕先前见他急躁,正要多嘲笑他几句,忽见他停了下来,不由一怔,跑过去扳过封沙虎躯,叫道:“你怎么不出去了?”
封沙喘息着,用力摇头,却不说话。
看着他死灰般的脸色,刘慕心中一阵着慌,咬牙道:“难道说,你不想去阻止寿妹妹嫁人吗?”
封沙咬牙喘息道:“她要嫁人,也是一个归宿。他日我必然会严令她的夫婿好好待她,若有什么差池,我饶不了他!”
刘慕俏面微微泛起怒容,喝道:“你胡说什么!寿妹妹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要她嫁与旁人,于心何安?”
封沙虎躯剧震,抬头看着她,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刘慕紧咬贝齿,恨恨地看着他,双手抓紧他的肩膀,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中,美目中泪光盈盈,恨声道:“你这负心贼!寿妹妹一心待你,你竟如此负她!难道说,夺了她贞洁的,不是你吗?”
封沙此时已是心神大乱,被她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抓着,竟无力挣扎,摇头道:“不是我!我离开洛阳之时,她还是完璧之身,我没有对她做什么!而且,你也知道,我们是……”
刘慕打断他的话,厉声喝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宗族辈分!我们都清楚,你根本就不是汉室宗亲!因此,你的宗族跟寿妹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唯一的联系,就是:你是寿妹妹心里唯一的男人!”
便似被利刃破开胸膛,这句话直刺进封沙心中,让他整个人都是一阵剧烈震动。他瞪大眼睛看着刘慕,眼神迷茫,惶然不知所措。
看到这一向镇定的男子露出如此惶惑模样,刘慕那一直在爱与恨之间摇摆的芳心也不禁软了下来,死死抠住他双肩的手也渐渐松懈,向中移去,环抱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在他的面颊上,用少女柔软的香唇,轻轻一吻。
她一双明亮美目凝视的封沙的双眼,柔声道:“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只要这件事你答应了我,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听你的!”
封沙茫然低头看着她,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