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沙点头称谢,又低下头,将嘴唇凑到糜幻那晶莹圆润的耳朵上,轻声问道:“我……现在有事,要去了。可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糜幻被他口中热气吹得耳朵发痒,虽然想笑,可是呼吸到他口中醇正气息,想起嫂嫂们一定在后面看笑话,不由羞不可抑,用几不可闻的细声轻轻答道:“小女子单名一个‘幻’字……”
封沙暗自将“糜幻”二字念了几遍,铭刻于心,想到那刘备已经逃出府去,不能久留,虽是心下不舍,也只得下了马,又将少女那温软娇躯从马上抱起,放到地上,低头附在她耳旁,温声道:“你先去青州,我很快就赶回去和你成亲!”
听到“成亲”二字,糜幻羞得满脸娇红,挣脱开他的怀抱,掩面而走,躲到嫂嫂们背后,听着她们低低的笑声,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封沙拱手向糜竺,正要道别去追杀刘备,忽然想起,自己此来,并不是为了提亲,而是要来借粮,不由暗骂自己糊涂,见了这美丽可爱的少女,竟然把百姓的死活都给忘了!
他知错便改,向糜竺拱手道:“子仲兄,我此来还有一事,请子仲兄帮忙,我与青州百姓,必感厚德!”
糜竺一怔,忙问何故,封沙便将青州饥荒即至的事说了一遍,请他帮忙,让百姓度过饥荒。
糜竺慨然应允,拱手道:“大王不说,我也该送粮到青州去,帮青州百姓度过灾荒!家中尚有存粮百万斛,愿献与大王,供大王用度!我这便带上一万家兵,前去送粮,将妹妹的婚车也带在车队中,那些粮草,便算作小妹的嫁妆好了!”
封沙大喜,深深致谢。糜竺谦逊一阵,封沙恍然想起自己已经耽搁了不少时候,忙向他告辞,再三谢罪,道是有要事在身,不能与他把酒言欢了。
糜竺知道他的要事便是去杀了自己的旧交,不由苦笑,深揖拜别。
典韦拍马跟着主公身后,飞驰出庄。那诸葛靓不能跟他们一起去,便被封沙托给糜竺照料,留在庄中。
无良智脑本想跟着封沙一起去追杀刘备,虽然帮不上忙,看看热闹也好。谁知那诸葛靓竟然偷偷走到他的那匹马旁边,拉紧缰绳,只见他一钻出马耳,便是飞快地将他握在手里,随手塞进一个铁盒,紧紧盖上了盒盖,将糜竺关在一片黑暗之中。
无良智脑大惊,一时未曾防备,竟然遭了这小子如此毒手,想要大喊,却又怕被糜家众人听到,人多嘴杂,泄露了自己身份。而这厚铁盒又是铁板所铸,一时也弄不穿,多半是诸葛靓在路上偷偷跑到铁匠铺买来的,或者干脆是在诸葛家顺手牵羊拿来的。无良智脑没有办法,只得咬牙忍耐,坐在小黑屋里,心中暗生闷气。
他知道得清楚,这小子是喜欢听自己讲的故事,这才不肯放自己走,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他心中恼怒,暗自发誓,今天晚上,一定要诸葛靓给自己洗上三十遍脚,才把那些好听的故事讲给他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