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谁能杀死董贼?”王子服给众人泼了一瓢冷水,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蔡邕、董承等人立即哑了场,沉默了一炷香时间,伏完才皱着眉头说道:“刺杀董贼,实在太难,先不说我等大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就是有荆轲、专诸那样的勇士,又能对付董贼的八百亲兵吗?董贼最擅长收买民心,身边亲兵个个武艺高强,忠心耿耿,随时可以为董贼而死,甚至他的两任亲兵队长兄弟两先后为保护董贼而死,可那家人又把第三个儿子送到董贼身边,董贼的亲兵之强之忠诚,可见一斑。”
“我们是否可以试试投毒?”吴子兰小心翼翼的问道。
“更不可能。”蔡邕摆手道:“董贼奸诈怕死,饮食向来与旁人同食,名为与士兵同甘共苦,实际上只是让士兵当他的试毒人,投毒之法,断不可行。何况董贼身边有个马屁精华佗,头疼发烧,都有华佗照料,普通的毒药,那里取得了董贼的性命。”
房间中又是一片寂静,不知不觉,已是天色蒙蒙,伏完又首先打破沉默,“如果有能将董贼致命的毒药,我有一个办法向董贼投毒,而且保证能成功。”众人将眼光转向伏完时,伏完脸色有些发红,低头道:“我的次女伏寿被董贼强征为奴,日夜受董贼骚扰,只是我女儿坚贞不屈,董贼才始终没有得手,但我女儿也对董贼恨之入骨……”
听伏完说完,蔡邕、董承等人已是满头大汗,董承失声道:“伏大人,你说的办法确实可行,但这个计划成功之后,也是你满门被诛之时,就算蔡大人当权,他也救不了你。”
伏完面色郑重,一字一句道:“为国除贼,伏完即便满门被诛,虽死后悔。”
董承拍案而起,“好,既然伏大人为国甘愿舍身,那我董承也不会孬种,我认识一名宫中太医,此人医术通神,对大汉忠心不二,且与董贼的御医华佗有仇,最了解华佗的医术,他配制的毒药,华佗肯定解不了,由我出面劝说他,一定能让他帮我们配制出可以毒死董贼的毒药。”
……
几个老丈人在商量怎么毒害康鹏的同时,一夜未眠的康鹏还被堆埋在公文堆中,劫持汉献帝西迁抵达长安已然半月有余,康鹏每天都要处理公务到深夜,平均每天睡不到两个时辰,康鹏现在才知道李儒为什么会为自己被活活累死,军务千头万绪,征兵、运粮、开饷、训练、筹粮和生产军械,政务万绪千头,教育、司法、征税、建设、开荒、放赈乃至水利设施,还有献帝迁都长安后,必须给这个名誉上的皇帝修建一座宫殿,更是迫在眉睫的事,每天都要处理这么多事情,不累死才怪。
生性多疑的康鹏汲取三国历史的教训,害怕权臣作乱,死活不敢放权,可用的人如法正、华歆、司马朗、陈宫和庞统、徐庶、许靖等人,康鹏根本信不过,不敢把后方事务完全托付给他们;信得过的人,权力欲望低的贾诩是康鹏军事上的左右手,军事方面离不开他,义孙女婿鲁肃在远离后方的江南,那里换其他人去康鹏也不放心,董崇和董曼忠心是没说的,但能力实在太差了些,如果不是有田丰辅助,又能从善如流,康鹏压根不敢把冀州军团交给董崇,至于董曼,如果他的能力能够胜任内阁首辅的位置,也不会给康鹏积压这么多工作,弄到康鹏回来后到现在还没有和老婆们全部亲热到。
放下一封一个月以前就已经送到公文,是长江大战后瘟疫流行的武昌县请求调拨药物支援的公文,康鹏实在累得不行,抛下毛笔躺下小息,康鹏心中无力的说道:“不行,必须找一个内阁首辅了,否则我就得步女婿的后尘,被活活累死。”
有能力担任西凉军内阁首辅的人选很多,在长安的就有法正、华歆、司马朗、陈宫和许靖,远的有庞统、徐庶和鲁肃,甚至张昭都可以胜任,但问题是,这些人是否忠心可靠?庞统、徐庶和许靖投奔康鹏仅有三年,华歆和张昭跟着康鹏都不满两年,现在就把首辅的位置交给他们,能放心吗?司马朗和陈宫跟着康鹏的时间最长,但司马朗有一个可怕的兄弟,康鹏再蠢也不会给将来的司马老贼有控制朝政的机会,而陈宫最忠诚的是汉室,因为对康鹏劫持献帝迁都的事不满,陈宫已经称病在家多日,更不可能把权力下放给他。
思来想去,择优汰劣,康鹏逐渐把目光定格到法正、庞统和华歆三人身上,三个人的能力都足够,法正和庞统自不用说,但两人性格上都有致命的起点,法正的缺点是心胸比较狭窄,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缺少宰相胸怀;庞统是权力欲望太大,又恃才傲物,以他的性格,将他提上内阁首辅,难保不会和军事首辅贾诩发生矛盾;华歆虽然在士林中名声糟糕,又有背叛真正董老大的经历,但他为官清廉,勤政爱民又不畏强暴,还胸怀宽广,多次在康鹏面前举荐与他交恶的同学管宁——就是那个与华歆割席断交又多次侮辱华歆的管宁,这样的胸怀,不失为一代贤相,但问题又来了,历史上华歆内政能力虽强,在魏国并没有作上首辅,他能否担任宰相的位置,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大亮,疲惫不堪的康鹏昏昏睡去,但没睡着几分钟,康鹏就被家中的嘈杂声吵醒,康鹏大为光火,赤着肥脚冲粗书房,寻到吵闹处,正要开骂,一个小孩子先扑进他的怀里,大哭道:“父亲,兄长他抢我的早点。”正是康鹏的五岁的爱子董鹏,因为康鹏和蔡文姬的宠爱,董鹏是董府中的小霸王,常常欺负他的弟弟妹妹和大哥董逸,甚至连他的几个不得宠的母亲,董鹏也常常不把她们放在眼睛里,唯独只怕不容许他胡闹的祖母和文鹭。
比董鹏年长一岁董逸在一旁怯生生的说道:“父亲,我没抢弟弟的早点,是他先抢我的果糕,让我吃他的烧饼,可我刚吃了两口烧饼,他又说烧饼是他的,非要我还他。”
“是你大还是鹏儿大?”康鹏还没说话,闻信赶来的蔡文姬已经先发话了,冷冷的对董老大真正的儿子问道:“你比鹏儿大一岁,难道他还能抢得过你?”见母亲来了,董鹏更是得寸进尺的满地打滚,叫嚷着要董逸还他早点,蔡文姬连忙心头肉心肝的哄董鹏,不时恶狠狠的瞪董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