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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和与蔡中为难了,蔡瑁曾经对他们反复交代,要他们对鲁肃不理不管,也不要去招惹伤害,鲁肃一定要为那狂妄的丑书生出头,蔡中与蔡和一时也束手无策。

这时,马良已经恢复平静,朝鲁肃拱手道:“既然是奉常大人的客人,那就不用计较了。反正,我等在太师眼中是什么人,天下是人都知道。”

马良语带讥讽,鲁肃却仿若不闻,还礼道:“先生大度,肃拜服也。相聚不如偶遇,肃既在此醉仙楼偶遇各位,不如同饮数杯,聊表肃对诸君的敬意。”

鲁肃本打算借酒宴之机,缓和董卓军与荆州的矛盾,方便行事。不料那帮士子个个嗤之以鼻,岑晊带头道:“不敢,奉常大人乃是朝廷九卿之一,我等哪敢高攀?”言罢,岑晊带头下楼,范滂紧随其后,蒯家两兄弟对视一眼,也招呼各士林下楼,益州使者郑度最是可气,故意道:“醉仙楼虽好,可来了一帮乱臣贼子,这醉仙楼便无法再呆了。诸君,请到小人的馆驿,我们到那里再谈论文采。”

鲁肃望着那帮士子离去的背影直摇头,心中失望之至,那丑书生却已挑最好的雅间坐下,咋呼道:“小二,快些拿最好的菜来,酒要杏花春,只管多多上来,这位长安的官爷有的是钱。”

不一刻,酒菜齐备,那丑书生也不客气,只顾大吃大喝,鲁肃却味同嚼蜡,心中踹踹不定,听那帮士族文人之言,益州军与荆州军的同盟已成定局,西凉军即将面临两线作战,自己是应该放弃,赶回益州协助太师御敌?还是继续留在荆州,再作一把努力?可刘表躲着不见自己,自己留下来有用吗?

鲁肃沉思间,不知不觉已是太阳斜山,那丑书生狠狠灌下一坛子酒,醉眼惺忪的说道:“兄台,你可是想求见刘表?”

鲁肃一愣,收回心思,转向那奇怪的丑书生惊道:“先生,你从何得知在下要求见刘表?”

那丑书生笑而不答,只是叫店家又送来两坛杏花春,大笑道:“酒足饭饱,告辞了,捎两坛酒回去,让徐元直也尝尝这杏花春的滋味。”便抱着两坛没开封的酒摇摇晃晃走下酒楼,鲁肃见状,忙亲自将他送出酒楼,目送他离开。

“大人,这家伙不过是一个骗吃骗喝书生,你何必对他如此礼敬?”楼外,马忠气呼呼的对鲁肃说道。鲁肃摇头道:“你错了,此人深藏不露,是一位世外高人。”

马忠不服,正要反驳,却见那丑书生又摇摇晃晃的走回来,那丑书生打着酒嗝说道:“叨搅兄台一顿美酒佳肴,无以为报,就送个消息给兄台吧。”那丑书生凑到鲁肃耳边低声道:“明天正午,刘表要到西门校场点将出征,兄台若到西门等候,定可见到刘表。”

鲁肃大喜,忙朝那丑书生拜谢,不料那丑书生拦住鲁肃道:“不用谢我,荆州士林对董太师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士林在荆州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你的想像,所以我估计,你劝说刘表息兵的计划十有八九要遭失败。”

鲁肃何尝不明白这道理,叹道:“先生的话,真乃至理名言,但鲁肃身受太师重恩,唯有尽力而为。”鲁肃正要询问那丑书生姓名时,那丑书生却已走远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鲁肃便带着马忠等人到西门等候,适逢春雨落下,不一刻便将路上行人淋走,也将鲁肃等人全身上下浇得精湿,马忠等人鼓噪道:“大人,那个穷酸书生是否在骗我们?刘表要出征的消息,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他能从那里知道?”

鲁肃摇头低声道:“非也,我们在荆州举目皆敌,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也无法与暗月组与燕子组联系,对荆州官方的消息一无所知,那书生是本地人,必然比我们消息灵通。”马忠等人本不相信,可鲁肃坚持要等,马忠等人也只得陪着他挨雨淋。

时间快到正午时,街角忽然转过一队衣甲鲜明的荆州军,拥着一队华贵得厉害的马车直奔西门,路上行人如见猛虎,无不退让,鲁肃仔细一看舆车等级,正是刺史品级。鲁肃大喜,忙拦在路中,掏出朝廷颁发的官印,大喝道:“我乃朝廷九卿,少常鲁肃,来人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