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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三州商人交头接耳、你推我让一番,公推与董卓军关系最密切的艾全出来说话,艾全也不谦让,先傲慢的扫视一眼向来与他不和的雍州最大地主谭密,这才向李儒抱拳道:“李相,我等已经商量过了,这区区两百多万灾民……”李儒和司马朗心说你好大的口气,区区两百多万人口?你知道两百多万人口要吃多少吗?可艾全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李儒和司马朗以为自己听错了!艾全接着说道:“我们三州共一千六百户商家可以把他们全部接纳为工人!”

“等等!”李儒打断艾全的话,吃惊道:“艾老板,我没听错吧,两百多万人口你们一千多户商家可以全部吃下?”

“李相英明,你没听错。”艾全白白胖胖的脸笑成了一朵花,陪笑道:“两百万人口是不少,可平均下来,我们一户还分不到两千人,光是小人一户,就可以在益州接纳三万以上的工人。可那些益州百姓也不是全部能干活,平均下来就更少了,所以说,我们可以全部接纳。”

李儒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三州商人这两年暴发了不少,可没想到他们已经富裕到这个地步,其实就算康鹏也没想到商人已经发达如此,高产粮食使粮价暴跌,粮食生产供大于求后,对商品的需求必然猛增,工商业又在康鹏的帮助下摆脱了封建制度重农抑商的束缚,使得商业突飞猛进,康鹏期盼的资本主义萌芽,已经在短短数年内在雍并凉三州提前产生了。

“太好了。”李儒和司马朗都松了口气,鼓掌道:“如此一来,太师就轻松得多了。”以艾全、马壮为首的三州商人满面堆笑,以谭密为首的三州大地主却脸色铁青,谭密更是悄悄呸了几下。

“李相,可小人们还希望太师答应几个条件。”艾全满面堆笑道:“这样小人们才能更好的帮助益州灾民度过动乱,将来太师再讨伐那个乱臣贼子时,我们才有能力帮助更多在战争中受苦的百姓。”

李儒狐疑的看艾全一眼,“说吧,只要是为了百姓,太师一定答应,如果合理,我也可以代太师答应你们。”

“小人们希望。”艾全点头哈腰的说道:“太师在益州取消那些有关包身工的规定,工人的薪俸、作息时间,由小人们自己决定。还有益州开放盐、茶和酒的专卖禁令,让小人们自由经营。还有,益州的蜀锦由我们三州商人垄断经营,不许其他州郡的商人插手。”

“不行!”李儒一听急了,恼怒道:“你们也太贪心不足了,别的不说,盐、茶和酒三项本就是赋税支柱,交给你们自由经营,那前方将士流血流汗,不是变成白白为你们牟利了吗?还有,工人的薪俸作息不强行规定,你们肯定敢开出只给口粮不给工钱的价格来!”

“李相多心了。”艾全陪笑道:“小人们哪敢只给那黑心价,只是太师以前要我们开给工人的工钱实在太高了,每七天还要休息一天,我们实在没多少利润。”

艾全话音未落,谭密已经大叫道:“艾全,你们也太贪心不足了,盐、茶、酒、还有蜀锦全部被你们独吞,还想再盘剥百姓?”谭密干瘦的脸上胡子气得直翘,这两年三州粮食大丰收,最倒霉的就是以谭密等大地主,粮价虽然有康鹏的行政干预,没有跌到谷底,但三州粮价也只是维持在灵帝以前的平常年景,真正赚大钱的,只有把粮食外运到中原销售的三州商人。眼看商人吃肉自己喝汤,雍并凉三州的各大地主心里还能平衡那才叫怪了。

谭密又转向李儒道:“李相,我家中还有存粮二十万石,愿意拿出一半来帮太师赈济益州灾民,只求太师把井盐的垄断贸易交给小人,小人也愿意负担三万工人和佃农,开给他们的工钱是雍州包身工的一半,每个月休息一天,比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艾全优待得多。再在益州开出荒田耕种,让益州今年秋天粮食丰收,给太师解决后顾之忧。”

谭密话一出口,雍并凉三州的商人纷纷大叫,都愿意出钱出粮帮助董卓军解决益州灾民问题,要和三州的商人争夺益州的种种特产垄断权,和中原的士族地主不同,雍并凉三州的士族和地主对商人与自己的地位等级不是那么敏感,又受康鹏扶持工商的政策影响,并不觉得商人的地位低人一等,更羡慕商人的丰厚收入,如今天府之国的大肥肉放在面前,三州的大地主们便起了下海经商的念头。

艾全等商人急了,他们只是暴发户,而谭密他们都是积累了几代甚至十几代的大地主,真正斗起财力来,还真难说谁胜谁负。艾全等人暗暗后悔,自己们真应该和大地主们商量一下,互通声气,否则再这么下去,受损失的只是三州的大商人和大地主,便宜了董卓军和益州的肥羊。

“谭老爷,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艾全一边杀鸡抹脖子的对谭密使眼色,一边点头哈腰的对李儒说道:“李相,小人们都是商人,漫天要价,李相大可以就地还钱,李相开个价,我们商量了就给李相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