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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龙部下诸将无不面上变色,都起身怒视二人,但贾龙拉住他们,不卑不亢道:“三公子,小少主,贾龙的确是边陲小将,但主公已有明言,军中大小事务皆由贾龙处置,所以,请你们遵守主公之命。”

刘瑁与刘循对视一眼,一起起身出厅,只有那刘瑁回头喝道:“贾龙,那吴懿乃是我父深恶痛绝之人,你若私放于他,我绝不轻饶于你!”

贾诩纳闷了,吴懿在川中居住不过数年,听吴懿说,他们兄弟与妹妹三人在川中并无仇家,但看刘瑁这神情,就像和吴懿有深仇大恨一般,这又是怎么回事?贾诩偷看厅中诸人神色,见贾龙不动声色,其余诸人都是愤愤不平,唯有张松面带嘲笑的看着刘瑁背影,贾诩心中顿时明白,这张松知道内情。

刘家叔侄走后,贾龙思虑再三,对贾诩说道:“文和先生,太师提议虽好。”说到这里,贾龙轻摇苍白的头颅,黯然道:“但那吴懿确实是主公严令捉拿的要犯,请恕贾龙不能答应。”

贾诩一愣,心说原来刘焉真有这条命令,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贾诩佯作惊讶,“贾老将军,那张任是你爱徒,你们之间情同父子,为什么不能答应?”

贾龙无语,只是垂首摇头,贾诩见他神色,又吩咐书童从书担中取出一柄宝剑,交与贾龙道:“贾老将军,这是张将军所配之剑,相传为老将军赐予张将军的,既然老将军不肯救回徒弟,小生就代张将军还与老将军吧。”

贾龙手抚宝剑,虽然明知贾诩还剑乃是不怀好意,但睹物伤情,仍然忍不住失声痛哭,在场诸人,无不痛哭流涕,就连贾诩都装模作样的流了几滴毒物泪,“老将军,你再考虑考虑,小生等你回话,这可是两利的事。”但贾龙只是痛哭,说什么都不肯背主答应,诸将也纷纷相劝,要贾龙答应贾诩的提议。

乘诸人注意力集中到贾龙身上的时候,贾诩悄悄退到张松身旁,低声厉道:“设法与我单独说话,否则我当场抖出你与太师来往的书信。”

张松面上肌肉一抖,偷看贾诩,却见贾诩正用毒蛇看着青蛙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张松迅速盘算一番,起身劝诸人道:“诸位将军,老将军伤痛不能自己,依我看,还是让贾老将军单独冷静之后,再答复敌军提议,以免造成终身遗憾。”众人不疑有它,一起称善,将贾龙扶下,贾诩也被安排在侧室休息,等贾龙答复。

贾诩盘腿居于侧室,闭目思索今日所见之事,盘算任何利用剑阁中复杂的关系,等着鱼儿上钩,果然,过不多时,张松鬼鬼祟祟的进来,到贾诩面前低声道:“军师,你太不厚道了吧?我虽然与太师有书信来往,可也是为了太师大事效力,军师居然用来胁迫小人,是否有些过分?”

贾诩睁眼微笑道:“外面看守的人是你心腹?”

张松苦笑着点头,“对,四人全是我的心腹,他们的全家性命都在我手里,可以放心说话。”

贾诩点点头,忽然厉声道:“你还有脸说你为太师效力?太师久攻葭萌关不下之时,数次发暗号邀你相会,你都逼而不见,这也算是效力?若不是我在太师面前全力为你周旋,只怕现在你的人头已经被贾龙送到成都去了。”

张松有些尴尬,本想推脱未见,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实话,“军师勿怪,小人也是被杨松之事吓怕了,害怕太师卸磨杀驴。”

“杨松获罪于汉中百姓,自取灭亡。”贾诩解开发簪,从头发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递与张松,“拿去吧,这是太师给你的免死令与任免令,自己看吧。”

张松接过一看,顿时大喜,那令上不仅赐予张松全家三代免死,还任命张松为朝廷少府,封太原侯,赏千金,食万户,最下面是康鹏的太师金印与亲笔签名。张松颤抖着依贾诩之法将绢布藏好,“军师,太师有何吩咐?只要小人做得到,就决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