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忍住怒火,“诸位大人,道路绕行势必耽误时间,耽误了战机,让曹贼裹民逃窜,置河内数十万百姓于万劫不复之地,那又有谁来担待?”
马日郸等人还是摇头,“天地为大,君次之,百姓再次之,二位将军不可乱了尊卑,还是请绕行吧。”
张辽再也忍不住了,大叫道:“我管他皇上不皇上,我只知道董太师的命令最重要,今天我们一定要从洛阳经过!全军听令,前进,穿过洛阳城!”
“谁敢?”马日郸也是大喝一声,五个老头一字排开,堵住张辽、徐晃军道路,马日郸大喝道:“将军想从洛阳经过,就请先从老朽等的尸体上踏过,否则休想前行一步!”
五个老头站得笔直,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刚毅,花白的须发随风轻轻飘动,面对两万武装到牙齿的黑骑兵,他们瘦弱的身体没有一丝动摇,眼中也没有一丝畏惧之色,那股浩然正气让张辽、徐晃二人心折。
张辽和徐晃大急,如果换成别的人拦路,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将那些人踏为肉泥,可眼前五人中,两人是他们老大的正牌子岳父,另外三人也是他们老大和他们二人极为敬佩的长者,万民尊崇的朝廷栋梁,一旦伤害他们,那后果就不堪想像了。
双方正僵持间,又一个传令兵匆匆跑到张辽、徐晃面前,手里拿着一封信,“启禀二位将军,潼关徐将军快马转来太师令旨。”
张辽忙接过观看,不看还好,一看之后顿时垂头丧气,抬头对马日郸等人苦笑道:“诸位大人请回吧,我们不过洛阳了。”
马日郸等人惊喜交加,同时也有一丝庆幸,他们虽不怕死,这次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可是能够活着回去,也让他们有劫后余生之感。徐晃却大吃一惊,忙问张辽,“文远,怎么了?太师又下了什么命令?”
张辽垂头丧气的把信递给徐晃,“自己看吧,太师命令我们就地驻扎待命。”徐晃接信细看,原来康鹏让徐荣告诉他们,这次出兵只是佯动,目的是诱使袁绍与曹操开战,因为怕袁绍军起疑,所以事前没有告诉他们,而他们的表现确实迷惑了袁绍军,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他们也不必再继续前行了,就地驻扎待命。徐荣还转告他们一事,这次他们虽然没有真刀真枪上战场,但也有莫大功劳,两人各自升官一级,其他将士也各有封赏。
马日郸好奇问道:“二位将军,董太师信中说了什么,能告诉老朽吗?”
徐晃正满肚子的郁闷,好不容易有个散心的机会原来是假的,没好气答道:“军机大事乃是机密,徐晃恕难从命,天冷风大,诸位大人请回吧。众军听令,就地扎营,今晚犒赏三军。”
“遵命。”
董卓军在前进到离洛阳城五十里的地方按兵不动的消息,很快被探马少到正在荥阳、中牟一带做拉锯战袁绍、曹操手中。听到这消息,袁绍拍拍胸口,自吹自擂道:“看到了吗?若非本公谨慎,没听你们进兵洛阳的话,否则必被董贼与操贼两面夹攻,我军危矣。”
“主公神机秒算,吾等心服口服。”袁绍的谋士们违心答道,心中却在大骂,如果不是你这个猪头上董贼佯攻的当,我们岂能与曹操拼个两败俱伤?徒劳消耗兵力粮草?要是当初你抓紧时间全力追杀曹操或者突袭洛阳,我们早把神种祥瑞抢到手了,还能捞到一批人口。
曹操这边,曹操冷笑道:“董贼果然奸诈,大军只是跑一段路,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袁绍这只蠢猪消耗吾许多士兵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