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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铜镜中看着母亲一脸欢喜的笑容,唐离心中的郁闷消解了不少,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与他一样,也正在涂脂抹粉的翟琰堪做垫背!

面对今天这些花行子,唐离最初时是坚不允准他们往自己脸上涂粉,无奈所有人都说这是古礼,在这个时代,一牵扯上“礼”字,就是皇帝也没门儿,遑论后来母亲还亲自过来坐镇。

无奈之下的唐离眼一闭,就任他们摆弄吧!反正结婚也没个几次,没得这时候惹得所有人扫兴。与他的无奈不同,旁边今天出任男家“傧相”的老翟倒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中间更多次指指点点着让那花行子怎么把粉涂抹的更均匀一些。

涂粉簪花完毕,换上极品单丝罗制成的大红吉服,带起一身香气的唐离此时真个是面红齿白、目如朗星……尤其是鬓间那朵艳艳的牡丹花,更为他平添了三分风流。只看得那些依门而望的丫鬟使女们眼热不已、口中唧唧喳喳评说个不停。(极度恶寒)

“阿离,看哥哥这身儿怎么样?”涂抹完毕,翟琰晃动着鬓发间的木槿花,抖着身上的傧相服,凑近唐离身前洋洋得意道。

不愧是京城最好的花行子,这脂粉涂的,将有名的黑面翟都整成了小白脸儿,若是他不张嘴,还真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看你烧包的!”没好气儿的看了他一眼,唐离随口回了一句。

虽然并不确切明白“烧包”这个词的意思,但翟琰却能准确把握住唐离的意思,“嫉妒,你这绝对是嫉妒了!”扯开嗓子来了一串标志性的笑声,“走了!”话刚出口,他已笑声不断的向外行去。

乘上装饰一新的两驾轩车,在一群吹鼓手的簇拥下,撩起一片喜气洋洋的吹打之声,在满街行人诧异的眼神中,逶迤向相府而来。

短短一段路程,竟然花费了半个多时辰,此时的相府也已是用鲜红的锦缎装饰一新,一十八盏特号鸳鸯大花灯将府门前照的亮如白昼,吸引得无数看热闹的人拥挤往观,还好有京兆衙门派出的大批差役在维持秩序,所以场面倒并不混乱。

“掀帘,掀帘!”轩车从人群中经过时,看热闹的人中,震天的响声四面而来,不等唐离发表意见,烧包的翟琰已是先自掀开了帘幕。

“好俊俏的小郎君!”

“一表人才呀!相府几次嫁女,还属这个新姑爷长的最俊俏!”

“可不是嘛!人家可是新科状元郎,陛下亲口赐的婚,人才还能差得了,相府小姐好福气呀!”

“小三子,看到了吗?书要用心去读,改日你要也能中个状元,也能这么风光一回!”

……

“合着咱们成了耍猴戏的猴子了!”被无数道目光盯着看,唐离侧身向翟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