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自己上!”文海一跺脚,领着一帮亲信,越过乱哄哄的禁军们,来到反贼们盘踞的巷口,巷口头堆着乱七八糟的桌椅板凳还有尸体,形成一道脆弱的防线,即便这样脆弱的防线,也能挡得住大批禁军的轮番攻击,真不知道这帮丘八是真的草包,还是故意给自己捣乱。
文海手持一张弓站在高处,充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巷子内的情形,大群健硕汉子聚在里面,大多赤裸着上肉,暴露着坚实的肌肉和五花八门的纹身,头发粗硬,眼神犀利,一双双不怕死的眼睛瞪过来,顿时让文海明白了困兽犹斗这个词。
再看自己身后那些禁军们绵羊般的眼神,能打胜仗才怪呢,就算是皇帝亲自下旨又如何,他们已经失去了作为军人的荣誉感,唯一想的就是如何保命。
哼,等明天我再向皇上禀明,少不得要砍几个脑袋。
文海恶狠狠地想着,举起了宝雕弓,搭上了一支狼牙箭,这张弓还是于虎留下的,乃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好弓,再加上文海的射技,足以百步穿杨。
文海锐利的眼神在巷子里扫着,凭着他的经验,很快确定了一个反贼头目,弓箭手瞄准的时候是精力最集中的时候,煞那间文海忘记了周围的噪杂,全神贯注瞄准着自己的猎物。
就在狼牙箭射出的一瞬间,一声锐利的啸叫响起,文海的瞳孔急剧收缩,因为他知道那是箭矢发射的声音,能将箭矢射出这种破空之声的人,天下只有三个,一个是师父,他老人家已经死了,还有一个是自己,剩下一人就是师兄于虎。
等他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箭矢比声音来的更快,文海胸前血花飞溅,精致的鱼鳞甲叶片漫天飞舞,这是一支破甲箭,深深地贯入文海的右胸,他手中的宝雕弓瞬间飞出,狼牙箭不知道射到哪里去了。
旁边的锦衣卫们大声呼救,举起盾牌护住文海,端起火铳再看四周,哪里还能找的到发箭之人。
文海重伤,不得不退出战场,这样一来,现场更加混乱了。
后巷,禁军王千总正在来回踱着步子,今天实在倒霉,本来在姘头家正玩着叶子牌,忽然被传令兵叫回大营,说是锦衣卫有令,协助捕拿反贼。
听到这话就让人生气,锦衣卫算个什么鸟东西,居然命令起禁军爷爷来了,不过人家有皇帝的手谕,还不得不服软。
王千总强打精神领着部下前来助战,好在他的兵马不算精锐,只负责围堵即可,打了大半夜,就看见一伙伙血淋淋的禁军同袍从前面撤下来,看的他心里直打鼓,暗地祷告菩萨,千万别让反贼往自个的防线上跑。
正念经呢,忽然一骑奔到,骑士举着令箭高声道:“左翼后营王大海听令。”
王大海认识那是总兵帐下的传令兵,赶紧拱手道:“接令!”
“贺总兵有令,待会有健锐营的兄弟从前面撤下来,令你部接应,务必严防死守,堵住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