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先把我儿的外伤治好吧,老夫再请内科郎中来。”说罢,汾阳侯又派人去打探刚才那声爆炸是哪里发出的。
不多久,下人来报:城内军火库被人点了,储存了几万斤火药的仓库被炸上了天,幸亏仓库在僻静处,只死了百十个人,另外,粮仓也失火了,总督大人正派人救火。
吕珍沉吟片刻,忽然大叫一声:“不好!”
“西凉人要攻城了,随我来!”老爷子从墙上摘下自己的宝刀,往腰里一挂,带着儿郎们就要出去,老夫人扑过来,泪眼婆娑,啥也说不出来,二儿子吕仲达双眼通红,也无语凝噎,此时远处隐隐传来炮声,果不其然,西凉人开始了进攻。
国仇家恨!吕珍握住老夫人的手,用力的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又拍着次子的肩膀道:“老二,你大哥怕是不行了,家里全靠你了,爹爹打退了西凉狗再回来。”
吕仲达道:“爹,你放心去吧,一切有我。”
吕珍带着卫队出发了,夜空已经红透了半天边,那是失火的粮仓和弹药库,西门那边,炮声如滚雷,一声接着一声,这一刻,吕珍彷佛又回到了金戈铁马的年轻时代,他一抖马缰,大吼一声:“驾!”纵马向城西奔去。
路边早已关张的茶楼上,一支火枪瞄准着吕珍花白的头颅,但始终没有打响。卓立格图忍不住了,拿起弓箭道:“你打不打,不打让我来!”
叶唐收回火枪,叹了一口气,无限惋惜的说:“不能打他,主公有令,暂且留吕珍一条性命。”
“为啥?”卓立格图瞪着小眼睛不解的问。
“当兵的从来不问为什么,上司让怎么办就怎么办。”叶唐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卓立格图满意,但是既然是主公的命令,他也只好摸摸后脑勺,认了。
“下一步干啥?”卓立格图显然是上瘾了,伏击了吕伯当,炸毁了火药库,烧了粮仓,他还意犹未尽。
“不干啥,今天闹大了,得消停几天。”叶唐说道,摸出几个腰牌发给众人道:“记住了,从现在起咱们是秦王府的侍卫,碰见检查都机灵点。”
……
炮战异常激烈,西凉人的大炮如同长了眼一般往城墙上招呼,配置了火炮床弩的地方他们就用实心弹打,屯兵休息的地方就用霰弹打,吕珍简直怀疑长安的城防图已经落入敌手了。
西凉人也不派云梯兵爬城,就这么可着劲的用炮弹轰,按说长安城也是钢筋铁骨,用糯米汁石灰水砌起来的,寻常炮火根本无奈我何,但是架不住西凉人经验丰富,人家可是经历了凉州保卫战的,昔日的防守者现在成了进攻者,该怎么打他们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