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道:“不用骑兵随行,我独自一人便可。”
突厥大营,高高的敌台之上,负责瞭望的士兵敲响了预警的号角,士兵们闻风而动,大队人马进入壕沟,平端着手中的劲弩瞄准东方,可是等了半天,不见敌军大队人马,只有一骑翩翩而来。
那骑士手中举着一面白旗,在这里白旗并不是投降的意思,而是代表着谈判,等他走到近前,才看清楚来使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突厥兵们不禁有些恼怒,凉州人未免太托大了,谈判也不派个有分量的来。
营门打开,将来使放入,一群突厥兵提着明晃晃的刀枪围了上去,一个个横眉冷目面目狰狞,但那青年眼皮都不眨一下,傲然道:“我是来下书的,带我去见你们大汗。”
此时帖木儿已经重病在卧,负责领军的是帖木儿的三儿子米兰沙,帖木儿有四个儿子,但是长子和次子都已经死了,如今军中大权掌握在他三十八岁的三子米兰沙和二十八岁的四子沙哈鲁以及两个侄子手中。
米兰沙身材粗壮,一脸横肉,长的并不像他的父亲,帖木儿生病,他便堂而皇之的坐在父亲的宝座之上,一脸的骄狂,吩咐众军在王帐门口架起刀门,五百名刀斧手排出两条队列,五百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架起一座长长的刀门,这是一种武力的炫耀,又是一种施压,别小看这种排场,两军打仗可没有什么必须遵守的规则,说把你砍了就砍了,没处说理都。
那名年轻的凉州使者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将佩剑摘下,昂首阔步从刀门下走过,没有半分胆怯之色,就连突厥众将都忍不住暗叫一声好。
来到帐内,叶开拿出书信道:“我是代表凉州来向大汗下战书的。”
“哈哈哈”米兰沙一阵狂笑,突厥众将也跟着捧腹大笑,叶开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过,经过楚键的时候并没有停留……
笑声戛然而止,米兰沙阴沉着脸道:“把战书拿过来。”
侍从把战书接过,献给米兰沙观看,战书是用突厥文字写成,极其简练,无非是约定交战的时间地点而已,三两眼看完之后,米兰沙将战书抛到一旁,问道:“你身居何职,为何独自前来?”
叶开道:“我是张大帅帐下一名小兵,送封信罢了,一个人足矣。”
“狂妄!这是目中无人,来人啊,把信使的眼睛挖了,耳朵鼻子割去,让他爬着回凉州!”
一声令下,八个膀大腰圆的武士便扑了上去,叶开连动都没动,脸上只有冷笑。
“刺啦”一声,是牛皮帐篷被割破的声音,王帐天窗大开,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了进来,米兰沙到底只是个征战沙场的武将,并非武林豪侠,根本没反应过来,一把长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酒不错,我早想下来喝一杯了。”刺客叶天行一手拿剑逼着米兰沙,一手从他桌子上拿起装着马奶酒的酒壶灌了一口,咂咂嘴:“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