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是邓掌柜马帮里的伙计。”
话音刚落,匕首就切了上去,一根手指当即落地,天寒地冻,那人的手早就冻僵了,竟然第一时间没感到疼痛,愣了几秒钟痛感才抵达神经中枢,刚想惨叫嘴巴就被堵上了,匕首再次压了上去,这回是大拇指。
“大拇指掉了,你这右手就算彻底废了,我再问一遍,你是谁的人,来此何干?”元封依旧是刚才的语调,但是在众少年听来,确是如此的阴森恐怖,一句话答不上就切人手指,这份阴狠放在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是做不到的。
元封问完,就把堵住那人嘴巴的手松开,一声压抑之极的惨呼硬生生被憋了回去,那人不傻,知道此时若是大声叫嚷,切的就不是手指而是喉咙了。
“我说,我全说,我是独一刀手下四当家草上飞的小厮王小二,四当家想灭了你们堡子立威,派我混进邓掌柜马帮来做内应的,今晚子时打开堡门,点火绕三圈,四当家就进来屠堡。一共是十五个人,二十匹马,多出来的马是用来拉钱财女人的。”
王小二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口气说出来,不像是有假,元封便收了刀子,回头问道:“大伙准备好了么?”
一时间竟没人说话,大家都被元封的手段吓怕了,毕竟都是些十六七的大半小子,虽说耳濡目染了许多血腥的事情,但是轮到自己做的时候还是会怕,有个和元封差不多年纪的小子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都准备妥了,师父的弓箭我也拿来了。”还是定安胆子大些,他率先回答,并且将那副猎弓呈上,“箭镞打磨过了,保管好用。”
元封把弓箭接过背在身上,一掌打在王小二的脖颈处,王小二当时就瘫软了,他这才回身正色道:“听见了没有,马贼要来屠镇,要把咱们都杀了,把你们的娘亲、姐姐抢走,把你爹攒了几年的银子抢走,现在大人们都喝得烂醉了,镇子的安全就靠咱们了,跟着我干,不要怕,管教马贼有来无回,只要过了今晚,你们就都是大人了!爷娘再也不敢把你们当小孩打骂了,怎么样?有没有胆子跟我干?”
元封的话极具煽动力,极具诱惑性,半大小子最渴望的就是得到大人的认可,而且有他这样一个大刀客领头,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师父,你下令吧,俺们都听你的。”赵定安热切地说。
“师父,你下令吧!”其他少年也跟着说,夜色中一双双年轻的眼睛闪着激动的光芒。
“好,咱们来个关门打狗,把他们放进来打,定安带人埋伏在路边,等绊马索起作用之后就拿枪捅,我说的话都记住了么,再说一遍。”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少年们一起低声念了一遍,然后元封道:“好,子时马上就要到了,狗剩你去门口晃灯,别怕,有我在上面护着你,记住晃三圈就把门打开。”
那个叫狗剩的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也算有些机灵劲,见师父把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亦是非常激动,把蜡烛和火刀火镰拿了,控制着情绪说道:“师父您就瞧好吧,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任务分配完毕,元封背着弓箭,腰间插着剔骨刀登上堡墙,隐藏在新垒的垛口后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此时正是腊月十五,月朗星稀,加之满地白雪皑皑,能见度还是很高的,一眼望过去,除了远处那个桦树林之外,空荡荡的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