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西北,没有人敢和他叫板,可是七日前,独生儿子却被人当街杀死,据说出手的人是个孩子,没人看见他的刀有多快。
独一刀不信,他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整个十八里堡的人都必须为儿子陪葬。
没有人能理解一个老人失去儿子的痛苦。
独一刀带了三十个人过来,对付这种小镇不需要太多兵力,十八里堡不过百户人家,满打满算丁壮不过数十人,又都是粗蠢汉子,哪里需要大张旗鼓的对待。
二十个人守住堡子四边,独一刀带了十个好手纵马来到堡门口,黄土夯成的墙上空荡荡的,从大门外望进去,笔直的一条土路尽头,是小镇的中心,一座石头砌成的台子,旗杆就竖在上面,镇上的男人们拿着兵器三三两两站在台子周围正傻傻望着这边。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独一刀轻蔑的哼一声,眼光落到人群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上,据下面人说,就是这个娃娃杀了自己的儿子。
独一刀蹁腿下马,将斗篷摘下甩给跟班,扶着腰间的长刀柄向旗杆走去,身后十条彪形大汉也都下马,但却并不跟随,独一刀说过,酒要大碗喝,仇要亲手报,现在他们不插手,等过一会手刃了仇家,屠镇的时候才轮到他们上场。
独一刀一步步走过来,众人的心越悬越高,传说中的独一刀是个杀人魔头,就算是武艺再高强的刀客,在他面前也过不了一招,他的存在简直就是一个神话,在这样的强者面前,一般人很难不腿软。
独一刀就这样慢慢地走过来,此刻天光已经亮了,一缕曙光照在独一刀的脸上,照见他蓬乱的发髻和刀砍斧凿般冷峻的面庞,腰间的长刀柄在曙光中闪耀,那是黄金打造的刀柄,不知道多少好汉死在这口刀下。
“你儿子是我杀的!有种就冲我来吧,别为难他们!”胡瘸子忽然冲了出去,虽然一瘸一拐但是走的飞快,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一边挥舞着锋利的斧头,额角青筋暴露,脸上浮现出激动的潮红色。
独一刀忽然笑了,露出焦黄的牙齿笑了,从胡瘸子的步法中他就能看出来,这个瘸子绝不是杀害自己儿子的真凶。
在真凶授首以前独一刀并不打算见血,所以他只是轻轻一拨就把胡瘸子摔到一边去了,斧头抛出去老远,人也载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独一刀继续向前走,大老赵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眼看独一刀快要走过来了,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压力,右手搭到了刀柄上。
“赵大叔,勿动。”元封及时阻止了他。
大老赵回头看去,只见元封轻轻拨开挡在他面前的赵定安,迎着独一刀走过去。
鸦雀无声的街头,一幕匪夷所思的画面正在上演,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一个瘦小枯干,被人称为傻子的少年,就这样毫无惧色地迎着本地最厉害的刀客走过去,一大一小,一强一弱,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