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礼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把李昌国好一通打量,眉头一拧,右手抓住李昌国肩膀,逼问道:“你小子给老夫说,你安的什么心思?”
“龙武大将军,您这话何意?”李昌国忙笑道:“杨大人身子骨太差,这不能怪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陈玄礼摇头,道:“老夫总觉得你小子没安好心,总觉得有一种阴谋的味道。”
“您这话从何说起?”李昌国反问一句。
陈玄礼捋着白胡须,沉吟着道:“小子,你算计杨钊这事做得好,可是,你也不要弄得太难收拾了。实在收拾不了,还有老夫。”在李昌国肩头拍拍,一副尽管找我的样儿。
今天这事,李昌国原本以为要费一番手脚,哪里想得到,李林甫、太子李亨和陈玄礼先后赶到,你一言,我一语,就把杨国忠的机心化于无形,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反倒没事了。
这三人中,出力最大的就是陈玄礼了。每次若是有事,陈玄礼都会护着自己,这让李昌国大是感动,笑道:“您请放心,有事我一定请您帮忙。”
“嗯!”陈玄礼右手闪电般抓住李昌国耳朵,在李昌国耳边轻声问道:“老夫听你的意思,是想让李钊去吐蕃,给老夫说,安的什么心?”
“龙武大将军,您冤枉我了,我那不是顺水推舟么?”李昌国赶紧否认。
“不像!说!”陈玄礼不依不饶。
“我说的是真话,您不信,我也没办法呀。”李昌国很是笃定,解释一句:“陛下也看出杨钊是烂泥扶不上墙,哪会让他去吐蕃,我是顺着陛下的意思说的。”
“好吧!算你小子识相。”陈玄礼沉吟一阵,放开了李昌国,拍拍手,快步去了。
望着陈玄礼的背影,李昌国暗自嘀咕:“好险!差点给他识破了用意!”陈玄礼虽然直性子,并不是说他傻,相反,他很聪明,要不然的话,李隆基也不会把龙武军交给他。
丞相府,李林甫一回到府里,不再处理公文,而是端着一盅茶,自顾自地饮着,不住摇头,不住叹气,一脸的惋惜之色。
“爹,您这是怎么了?”李岫很是不解。
“还能怎么了?多好的机会啊,就此失去了。”李林甫一颗头颅摇得更加用力了:“杨钊吃不得苦,竟然知难而退,实在是没有想到。老夫忙着赶去,就是要助他一臂之力,要他出征吐蕃,却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