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道:“正是如此!”
曹皇后轻嗯了声,回道:“狄青跟随官家多年,那没有谁比官家更清楚狄青了,这件事,自有官家做主。妾身要说,只能说一句……”顿了下,曹皇后道:“狄青是忠臣!”
“狄青是忠臣。”赵祯喃喃念了遍,点头道:“好的,朕知道了,皇后,你去休息吧。”
曹皇后退下,赵祯坐回龙案旁,将奏折一篇篇的翻过去,脸色阴沉不定。
看了数个时辰,赵祯还是一言不发。就在这时,阎士良入内道:“圣上,文彦博请见。”赵祯只是点点头。阎士良不多时,带文彦博入内,阎士良退到殿外。
赵祯头也不抬,问道:“文卿家,你有何事情?”
这几年来,文彦博已入两府,身为参政。听赵祯询问,文彦博道:“臣这次冒死前来,想和圣上禀告几件事情。”
赵祯这才抬头,凝视文彦博道:“为何要冒死前来呢?”
文彦博神色诚惶诚恐,说道:“臣知圣上对狄青很是信任,但臣忠心耿耿,不得不说一句,狄青绝不能重用!”
赵祯双眉一扬,冷哼一声,反问道:“为什么?”
文彦博四下望了眼,这才道:“狄青功高,已功高盖主!圣上若让他保持了军权,只怕会对圣上不利。”
赵祯垂下来头来,随手翻着奏折,淡淡道:“你言重了。”
文彦博急道:“圣上,臣绝非危言耸听。狄青不过行伍之身,得圣上器重,这才飞黄腾达。但他升迁过快,难免飞扬跋扈。不说他殴打微臣一事,就说在西北,他就公然对上司不满,对韩琦横加指责,到了京城后,他变本加厉,只因小小争吵,就以不领军为由,逼迫圣上让夏相认错。听闻夏相因此事气倒,已奄奄一息。”
赵祯还是翻着奏折,不置一词。
文彦博又道:“圣上又升他为枢密使,不就是在增长他的气焰?他昨日可逼圣上服软,到明日会逼圣上做什么,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见赵祯还是沉默,文彦博并不住口,继续道:“圣上可知道狄青每战必披头散发,以青铜面具遮面是何缘故吗?”
赵祯抬起头来,皱眉道:“不都说他自嫌相貌过于俊朗,阵前难以威吓敌手,这才以面具摄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