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宝又笑,趁着酒意,重重的一拍胸膛道:“恩重如山!”
李怀宝这句话倒非违心,因为在不久前,元昊曾投书信、锦袍和金带在宋境,约李士彬反宋,但这书信不知为何,竟然落在了夏随的手上,此事也被范雍所知。
造反之名,本是大罪,但夏守贇、夏随均认为这是元昊的反间计,又对范雍说李家父子和党项人有世仇,绝不会做这种事情。范雍听夏守贇的建议,将此事不了了之。
就因为这件事,李家父子对夏家父子很是感激。
夏随轻轻地叹口气,缓缓的起身,走到了李怀宝的身前,问道:“那我父子现在有件很为难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肯帮忙呢?”
李怀宝晃晃悠悠的站起,用力点头道:“好,你说。夏……公子,你……你……就是要我的脑袋,我都双手奉上。”说罢,笑嘻嘻的以手做捧头状,向夏随面前一送,又是哈哈大笑。
他已醉的不行,站立不稳之际,突然听到“呛”的一声响。
李怀宝还没有醒悟,忽感脖颈一凉,只觉得全身飞起。向下望去,只见夏随手持单刀,刀上有血,正对着一个无头尸身。
李怀宝蓦地醒悟,“我……”不待多想,他已再没有了知觉。
夏随一刀就砍了李怀宝的脑袋,鲜血飙飞,染红了一堂的春色!
管弦骤停,夏随已厉喝道:“继续弹下去!”管弦之声再起,舞女跳跃不停,团团凌乱。
堂中的上官雁竟还是毫无慌张之意,可脸上已有青色。
夏随扭头望向上官雁道:“是时候了。这里的张玉还算个角色,你去收拾他后,按计划行事。”
上官雁施礼退下,夏随缓步走到宽心堂外。
雪正冷,天苍地白。
夏随伸手抓了一把雪,擦了下刀身的血迹。刀身一泓亮色,映青了满脸的狰狞。夏随擦完刀身后,又等了会,方才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取个竹筒,晃燃了筒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