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见了多闻天王,只能暗叫命苦,知道已陷入了对手的大网中。眼珠转转,微笑道:“凭你一个人?只怕能力不够吧?想当初在曹府……”
“在曹府没有宰了你,我现在还想试试。”一人淡淡道,从多闻天王身后走了出来。那人背负单刀,赫然就是曹府逃走的持国天王。
狄青神色再变,心乱如麻。持国、多闻天王到底是不是飞龙坳那两人?他们联手钱惟济袭驾,到底是何用意?钱惟济好好的一个宫使,为何要袭驾?
狄青太多事情想不明白,他唯一明白的是,除非奇迹出现,不然以他狄青的身手,根本不是这两人任何一人的对手!
李顺容意识到不好,嘶声道:“钱宫使,你忘记了先帝遗训,旁人不得进入这里吗?违命者……不得好死!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钱惟济脸上微有畏惧,不等说什么,赵祯忿忿道:“钱惟济,你父投奔大宋,太宗好生待见;你兄钱惟演和太后家族联姻,甚至官拜枢密使;你也是荣耀万千。我赵家对你们不薄,你竟然想要杀朕?”
钱惟济脸色越来越青,遽然叫道:“是呀,你赵家的确待我不薄。我父对大宋极为恭敬,可你爷爷却扣住他不放,逼他献出千里江山,之后毒杀了我父。我兄为你们大宋鞠躬尽瘁,官拜枢密使,可转瞬就被革职,逐出京城!我荣耀万千,是呀,当个宫使饿不死,但天天为你们赵家看坟守孝,真的荣耀呀。”转瞬讽刺地笑,“你们赵家对我们钱家,真是不薄呀。”
狄青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晓,赵祯却沉默下来。
原来钱惟济之父钱俶本是吴越的最后一个皇帝,对大宋一直执礼甚恭,但宋朝太宗之时,传旨让钱俶入京朝拜,借机扣留了钱俶,钱俶不得已献了吴越疆土。太宗表面上对钱俶优待有加,封王赐号,但随后在钱俶六十大寿那日遣使祝贺,钱俶当夜暴毙,旁人虽是不说死因,但都猜测钱俶是被太宗所杀。钱俶之子钱惟演工于心计,热心仕途,竟能和刘太后家族联姻,官至枢密使,但才上任没有多久,朝中群臣一致觉得此人对朝廷是个极大的威胁,上书请太后罢免了钱惟演。钱惟济是钱俶七子,在仕途沉沉浮浮,终不得志,固然是能力不行,其中当然也有赵家防前朝后人之意。
钱惟济要反,并非无因。
钱惟济激动万分,放声笑道:“因此有个机会,我当然要抓住。李顺容,这玄宫的秘密,的确只有你一人知道,但这些年来,你根本对我并不提防。我对生死门后的机关早就了然……”
“但入玄宫岔路重重,我每次进来时,都确定无人跟踪,你如何能来到彩云阁?”李顺容问道。她其实并不关心钱惟济如何进来,只想着拖延时间。
钱惟济诡异道:“你一直都在使用龙诞香。那种龙诞香本是先帝所赐,是从西域进贡过来。”
李顺容不解道:“那又如何?”
钱惟济得意道:“那香气虽淡,但我早就训练了灵犬。”
狄青一旁道:“因此李顺容离开后,你打开机关,就用灵犬嗅玄宫中的香气,找到了主道?”
钱惟济叹口气道:“狄青,你真聪明。可惜的是,李顺容一直只到这里,再没有多走。因此我只能带他们在这里等你们。我知道,这里是不能走错一步的。李顺容,我们遍寻赵祯不见,我就知道,这世上若还有人能找到他,那一定是你了,你若找到了赵祯,肯定会把他带到这里。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