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句虽然大部分是实话但是却在最重要的地点方面撒了谎的凡察很快就感受到了来身自边某位朝鲜使节那怨毒的目光。
“好你个大胆的女真鞑子,居然胆敢血口喷人,污蔑我朝鲜。”崔重勋愤怒了,凡察你这家伙说实话也就算了,可你也不能张嘴胡言,满口喷粪,把咱们朝鲜王国描绘成一个从建国开始就一心对大明帝国图谋不轨的野心家。
如此一来,天下人如何看待朝鲜王国,原本向来对朝鲜颇有好感的大明帝国又会如何看待朝鲜王国?急了眼的崔重勋当下冲那凡察破口大骂起来。
不过很快,得到了朱祁镇递过来的眼神,袁彬脸色一冷,暗暗挥了挥手,瞬间从那殿内侍立的铁甲武士中冲出来了数名,一把就将这位朝鲜王国的礼部尚书给拽倒于地,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一团破布,将其嘴径直给堵得严实,然后就那么押在殿上。
正听得热闹的殿中文武诸臣看到了杀气腾腾的这一幕,再抬头看到朱祁镇连眉毛都不挑一下的冷厉表情,皆不由得心头一凛,心里边越发地警惕,而那些个方才跳出来为那朝鲜王国说话的那些臣工们此刻胆战心惊不已,一个劲地盘算着一会该怎么跳出来,去扭转自己在天子眼里边那种愚蠢地给敌人开解的愚蠢形象。
那崔重勋被两名武大三粗、膘肥体壮的殿中武士给压得几乎全身贴在地板上,双手被缚于身上,另外两名武士直接就连刀带鞘压在他的脖项住,让他根本就挣扎不得,浑身骨头吱吱作响的崔重勋绝望地瞪大了眼睛,奈何,朱祁镇连鸟都不鸟他一眼,继续示意那凡察说下去。
凡察仍旧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继续描绘了起来。那朝鲜王国在永乐朝之后,表面上恭顺无比,可实际上躲在阴暗的角落继续地侵吞着大地的土地,甚至开始对许多早已经臣服于大明的女真野人部落大加征伐。
使得不少的女真野人部落最终被迫臣服于那朝鲜王国淫威之下,承认了朝鲜王国对于他们的统治权。而朝鲜王国的野心也愈发地高涨。
那位朝鲜世宗,也就是去世不过两年的那位朝鲜国主李祹,更是坚定不移的扩张派和强权派。更是大肆的并吞和侵略那些归顺于大明的辽东诸部。
而就在那一年,朱祁镇亲征草原,最后在土木堡给瓦剌给俘虏的木土堡惨案发生之后,那朝鲜前国主李祹大喜过望,甚至于想要亲征辽东诸部,剩大明虚弱之时,将那辽东诸边皆尽拿下,造成一个既成事实。
奈何这位世宗大王却在起兵之前半个月最终病亡,自然,征伐那辽东诸部落之事草草散场。但是那现任朝鲜大王李珦却继承其遗志,逼迫那建州女真投告向他们,不然,朝鲜大军将兵发建州,将小小的建州女真尽碾成粉末。
凡察的口才不错,至少把建州女真自己的心态和那朝鲜王国的态度演绎得活灵活现,而最终,建州女真半强迫半自愿地搭上了朝鲜王国这条贼船。
在那之后,开始遵照那朝鲜国主的吩咐,频频骚扰大明辽东边镇一带。但是却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去攻打那大明的那些军事重镇和城池。可是最终,在那朝鲜王国许以高官厚禄、富贵荣华,还有开市等一系列的优惠和贿赂的诱惑之下,建州三卫决定铤而走险。
于是,才会兴兵进攻辽东边镇的抚顺所,而在得到了一座抚顺所空城,却吃了一个大亏的建州三卫恼羞成怒之下,直扑那沈阳,最后,兵败于沈阳城下。
“……大明天兵一至,我们建州女真溃散无数。说来,若不是那朝鲜国主居心叵测,硬要强迫着我们建州女真相攻大明,并且言明,只要我们能够拿下一两座城池,他们定然会兴军来援……”凡察抹了一把嘴边的白沫,一脸的痛悔与懊恼。“也怪我们建州女真利令智昏,一时之间瞎了眼,听信了他们的话,才会有今天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