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时候,留守于迤都的毛里孩,就更没有了与自己相提并论的资格,到了那时候……
孛来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明显了起来,挥了挥手中那根缠绕着金丝的马鞭,向着身边的部下喝令道:“告诉孩子们,再加快速度,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要出现在那些准噶尔人的面前。”
同一时刻,位于大帐之中的阿剌脸色显得异常的灰败和难看,嘴里边吐着难闻的酒气,而在大帐之中的诸将,还有一些部落的首领和将军,也都是一脸的沮丧之色。
在草原诸部的疯狂复仇之下,他们已经连续的损兵折将,丧师大半,虽然,准噶尔部的勇士们悍勇无匹,可是,与整个大草原相比起来,他们的军队在数量上,完全地处于了劣势。
对方也损失了不少的兵马,可是总是会有更多的部落加入到孛来的军队里边,加入这一场所谓的讨伐战当中。
阿剌哪里不明白,这些部落里边,怕是其中就有不少是带着占便宜的心思来的,可是,自己,或者说现在的准噶尔余部,已经丧失了对草原诸部的控制力,根本就没有办法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而且,不少的准噶尔部落,居然在失利之后,干脆就径直离开了,这让阿剌在愤怒之余又倍感失望。草原诸部已然捏成了一个拳头,而过去,原本是捏成了一个拳头的准噶尔部,现如今却更像是一盘散沙。
“难道这些蠢货忘记了也先对他们的压迫和剥削了吗?难道他们忘记了是谁帮忙他们脱离的苦海,又是谁,分给了他们大量的财富和牛马吗?”阿剌的内心,正在愤怒地咆哮着。
可是,却偏偏不能够当着在场的这些人说出来,因为,阿剌也不敢保证,这里的部落首领,到底有多少,愿意跟自己与孛来的大军死战到底。
“太师,如今,我们人疲马乏,而且士气低落,实在是不堪一战了。”一名部落首领,打量了表情阴晴不定的阿剌很久,终究壮起了胆子站起了身来,向那自封为瓦剌太师的阿剌恭敬地言道。
另外一边,一名部落首领站了出来喝道:“这是什么话,如今,我们仍旧几个部落的勇士加起来仍旧有近四万众,敌人远道而来,而我们在此是以逸带劳,如果,我们连与孛来交手的勇气也没有,那么,我们就会失去最后的勇气,那我们准噶尔部就永远也没有办法再回到这片草原的中心了。”
“不错,你们不要忘记了,绰罗斯氏在这片大草原上,到底杀了多少黄金家庭的后裔,你们以为我们后退,退回我们过去所居住的地方后,他们就不过来了吗?他们能够忘记过去和现在的仇恨,让我们平静的游牧?”阿剌站起了身来,沉声喝道。
这句话,让一些原本意志显得有些不太坚定的部落首领和将军们都沉默了下来,阿剌的这句话,让他们警醒了起来,是啊,也先主掌着准噶尔部之时,准噶尔部众的屠刀,可是没少落在那些部落的头上,一个个昔日在大草原声名显赫的大人物,都倒在了他们的刀下。
而那黄金家族的直系血脉,更是几乎被他们皆尽斩决,要是那些部落,面对着这已经时间长达数十载的欺压与刻骨的仇恨,怎么也不可能骑着马儿唱着歌儿一笑而过。
“集宁海子,是我们准噶尔部,当年东征蒙古本部的起点,在这里,我们准噶尔部曾经赢得过辉煌的胜利,使得我们准噶尔部成为了草原的霸主。这里,代表着我们准噶尔部昔日的荣耀和光辉。”阿剌那张血红的眼睛扫过了在场的诸人,嘶哑的声音里边,透着一股子坚定的决心。
“我们不能够再退了,准噶尔的勇士们,也不能够再退了,再退一步,那我们就会失去所有的荣光,我们怎么有脸,再去面对我们那些光荣的祖先,我们膜拜的战神格萨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