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俄日敦塔娜郡主,乃是王爷最为宠爱的女儿。正值妙龄,不仅天姿国色,而且性情纯良,对陛下更是倾慕已久,若是能与陛下结秦晋之好,当为瓦剌与大明之幸事也。”
“谁?!”朱祁镇的嘴巴顿时咧成了正在表演诗歌朗诵的河马,眼珠子差点瞪成了西安的名胜古迹大雁塔。
如此夸张失态的表情,把正咧着嘴摆挤眉弄眼扮媒公的阿剌给吓得一哆嗦。“我们俄日敦塔娜郡主,王爷最宠爱的三女儿,莫非陛下见过不成?”
“……俄日敦塔娜?”朱祁镇砸了砸嘴,这名字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特别是把前两个字跟后面分拆之后再读起来更诡异。
“正是,俄日敦塔娜如今芳龄十六,正值大好年华,擅编织,识女红,而且颇通汉学,甚慕汉家诗书,为淮王和平章大人所喜……”阿剌还以为朱祁镇心中有意,顿时大喜,唾沫星子横飞地如果电视购物节目主持人一般推销起了那也先的闺女来。
“陛下不可……”恭身立于朱祁镇身后边的袁彬与卫铭童此时已然从最初的震惊之中清醒了过来,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之后,袁彬凑到了朱祁镇身边小声地进言道。
“放心吧,朕自有主张。”总算是回过了神来的朱祁镇回给了袁彬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他又焉能不知道此事不单单只是牵涉一男一女,更是牵涉到自己能不能正大光明地重回大明,重夺权柄的关键。
自己是一位战败被俘的帝王,这一点,不论如何否认都是没有办法去掩饰的,也没有掩饰的必要。而自己意欲重回大明的渴望与目标一直都没有掩饰,在那些被释归大明的战俘们大肆宣扬之下,不论是大明军民,还是瓦剌上的游牧民族,都很清楚。
自己在造势的同时,也给了大家一个明确的概念,那就是,自己生为大明人,死为大明鬼的意志是无比的坚决。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朱祁镇要婉拒那些侍女的原因之一,就是一个态度问题,让天下人都明白,自己这个落难天子风骨仍在,不贪异族所献上的享乐,心系故国。
所以,朱祁镇明明知道娜仁那位郡主心系于已身,却成天装傻充愣,有时候被那袁彬等人刻意破坏自己与那娜仁之间的暧昧气氛也不会去责怪袁彬等人,就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爱上了娜仁,或者说是娶了这位瓦剌的郡主,自己那位好弟弟指不定会敲锣打鼓放炮杖大声叫好。说不定还会明旨来慰问自己,希望自己为两国的团结和友谊,留在草原上吃喝玩乐调戏闺女一辈子。
不过朱祁镇惊掉下巴的是,也先和伯颜贴木儿这两个草原蛮子居然是想让自己去娶也先的闺女,如果说是娜仁那丫头,或许朱祁镇心里边还会小小地纠结一下啊神马的。但是对于那个名字诡异,不知道美丑性情的也先闺女,朱祁镇实在是半点兴趣也无。
“老将军之言,太师与平章大人之美意,着实令朕心慰之。”朱祁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茶盏遥近阿剌,浅抿了一口继续道:“然俄……嗯,俄郡主既是太师与平章大人手中之明珠,瓦剌之贵女,慕者如云。而朕不过是落难天子,实在是高攀不起。”
听得此言,阿剌脸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面现错愕:“陛下此言何意?莫非陛下以为,太师与平章大人乃是与陛下戏言不成?”
“此事,太师与平章大人可是亲口询问过了郡主,郡主久慕陛下之英姿,心生爱慕。而陛下客居于我瓦剌,我瓦剌上下可谓是礼遇甚恭,不敢对陛下有丝毫不敬之处,陛下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听到了这话,朱祁镇差点笑出声来,丫的,老家伙居然也知道打虚假广告,哥连瞅都没瞅见过那俄什么的丫头,想来那丫头片子也没见过自己,也不知道从哪升出久慕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