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赟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了一锭银子,塞进了这驿卒的手中。“若是你能够将那驿丞请来此处,老哥我还有打赏。明白吗?”
感受着那锭银子在手中沉甸甸的感觉,原本心头的惊惧仿佛随风飞去,两眼放光的驿卒顿时来了精神。连裤带都忘记提着,满脸讨好的笑容一个轻地作揖:“这位爷,小的一定请驿丞大人过来,您放心好了,一定不会让旁人知道您在这儿。”要是别人知道了,岂不是后边的赏银咱就没了?
看着那两眼放光,甚至连小解都顾不上,就咬着银子提着裤带往那来路冲去的驿卒,高赟只能悄然地换了另外一个角落,紧张地注意着那无人的小径。
等待是最能煎熬人心的,似乎每一点时间的流过,都让高赟觉得自己的心脏会向上跳动,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跳出自己的喉咙。
隐隐传来的脚步声让高赟不由得下意识地把身子再往角落里缩了缩,不大会的功夫,两个黑影出现在了小道之上,当借着那满天散下来的星光,看清了来人都是汉人装束时,高赟不由得长长地吐了口气,不过他仍旧很小心地猫在原地。
“小兔崽子,在哪呢?人呢?!”吴驿丞没好气地向着那名唤他前来的驿卒喝问道。
“就在这儿,大人,小的哪敢骗您哪,诶,您瞧,那不就是吗?爷,您可把小的给吓的。”驿卒刚要解释,便看到了另外一处钻出了一条黑影,看清来人之后不由得又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脸。
“这是你的,拿去吧。”高赟直接又扔过去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前在可是明朝中前期,这个时候的银子的价值,可是远远超过明朝中后厚和晚期,光是这十两银子,足够那个驿卒舒舒服服地过一整年,或者是买上几亩上好的田地。侍弄得好了,指不定就是传给后代的田产。
“三儿,就给老子站在那儿。你到底是谁?!”驿丞看到那魁梧的高赟靠上前来,不由得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喝道。
“兄弟我是此次瓦剌使团副使,原大明龙门千户所百户高赟,土木堡之败后为瓦剌所俘,后随侍于上皇左右,今奉上皇之诏,随使节团南来,有要紧之事,寻那可做主之人。”高赟看到这位驿丞一脸的惊惧之色,只能悻悻地压低了声音道。“此事,干系重大,莫要让任何人知晓。”
听得这话,驿丞不由得仔细打量了高赟几眼,能够成为驿丞的人,或许不是能有多高才学的学问人,但是,侍人接物这一方面,绝对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正使是喜宁,他不也奉了上皇之诏吗?”
看到这名驿丞一脸的狐疑,高赟心里焦躁万分,但是一样到袁彬和天子的郑重嘱托,他只能强忍住内心那腾腾的火苗。“宣府镇守,杨洪杨都督乃我远房表叔?今日为何来迎使节团的是都督长子,而非都督亲至?”
“你与大都督乃是亲戚?”驿丞不由得一呆。“那为何今日不上前答话?”
“上皇所予我的乃是密诏,岂可人前张口便宣,若是如此,我又何必寻你来此?”高赟忍不住低喝道。
驿丞左思又想,跟前这个人就算是吹牛b,对自己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而且听其语气严厉之极,怕是真有什么要紧之事,只是,自己不过是小小驿丞,他找到自己,又能如何?
“这……高大人您唤小的来,是欲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