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白荇芷红着脸呼唤,想把自己跟王洵刚才的约定说与对方听。公孙大娘却横了她一眼,低声调笑,“顶多就是两三个月的功夫,莫非你们两个,已经连这么几天都等不得了么?”
白荇芷登时羞得脸上几乎滴出血来,垂下头,不敢再接一句话。平心而论,是否现在即嫁入王家,她自己也没考虑清楚。只是被外力所迫,继续寻一个避难的地方而已。而天底下,躲避贪官逼迫的最好所在,莫过于皇宫……。偷偷看了看王洵,一时间,她居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看来,你不松口,她不敢跟我走!”公孙大娘把头转向王洵,继续调笑。
被公孙大娘热辣辣的目光逼得无处可遁,王洵只好笑了笑,低声向白荇芷商量:“若只是入宫授艺的话,你去几天也好。反正最近我还要回军营里边受训,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
“嗯!”白荇芷低低地回应了一声,心里突然感觉好生失望。
既然白荇芷的安全已经不用自己操心了,王洵心里都也觉得轻松了不少,回头看了看大伙,继续说道:“两位哥哥和张大人……”
“我们哥俩准备应考了,估计最近轻易不会出府!”秦氏兄弟笑了笑,低声回应。
“吏部考核已经结束了,张某不日就要离开!”张巡也笑了笑,冲着大伙微微拱手,“本想找个机会宴请诸位,答谢多日来照顾之情。没想到今天竟意外在此相聚!”
“这么快?你高升到哪了?”马方还惦记着向雷万春讨教刀法,愣了愣,冲口问道。
“真源县令,平调。”张巡笑着回应,脸上居然看不出半点儿不甘。
闻听此言,众人纷纷谴责吏部主事没长眼睛,居然对张巡连年优等的考绩视而不见。倒是张巡本人,心里边对此已经早有准备,笑了笑,低声道:“吏部估计也有吏部的难处,眼下朝廷冗官成灾,能这么快补上实缺,已经令张某感到庆幸了。至少,我还能到地方上做些实事!”
不管张巡心中是否真的这样想。在挫折之下,还能说出这等言语来,已经令大伙佩服不已。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宇文至笑着提议,“既然大伙今天已经聚齐了,不如由在下做东,到临风楼喝几盏水酒。诸位意下如何?当日相救之恩,在下还一直没机会向诸位当面道谢呢!”
“那可不行!”又是公孙大娘,第一个出言反对,“照理,小宇文这番好意,我等不该推辞。但我找白家妹子的确有事,今天回城后,请容我们姐俩个先走一步。”
“我,我得赶紧回家,今天,今天出门时,没跟我阿爷打招呼!”马方想了想,也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如改在三天之后吧!”王洵怕宇文至觉得尴尬,笑着接过话头,“我今天也得回去跟姨娘报个平安。实在不敢再多耽搁了。三天后,恰巧我也要在临风楼宴请几位同僚,张大哥要向诸位辞行,咱俩三场酒席,不妨合在一处摆!”
“甚好!张某刚才正打算跟你借地方!”张巡略作沉吟,大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