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尊贵身份,小女子高攀不上,我先走一步了。”
杨花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狠狠地盯了李惊雁一眼,转身便上了马车,吩咐车夫两声,在十几个侍卫的护卫下,马车绝尘而去。
杨花花已走,可这里的气氛却有些尴尬,李清指了指前方远远停着的一辆马车,笑道:“帘儿的马车就在前面等我,不如让惊雁和她们一起去说说话,世叔看这样可好?”
李琳被女儿伤了面皮,心中着实不快,他瞅了瞅女儿,见她低头不语,便缓缓道:“若你想去,父王不拦你。”
李惊雁怒气已渐渐平息,恢复了理智,她这才惊悟自己卤莽了,伤了父亲的面子,心中不由一阵懊悔,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我陪爹爹!”
李清看了看李惊雁,见她正低头向马车走去,毫不理会自己,他心中也不禁微微恼火,向李琳拱拱手,赌气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催马便行,可走了几步,他终于忍不住回头望去,却发现李惊雁正扶在车窗上呆呆地凝视着自己,美丽的眼睛里竟噙满了泪水。
这一瞬间,李清心中的一点点不满早飞得无影无踪,他指了指手腕上深深的指甲印,气鼓鼓地向她挥了挥拳头,李惊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笑容宛如梨花绽放,娇羞无限。
李清仰头哈哈一笑,一挥马鞭,战马飞驰而去。
……
第二百零五章 谁为左相?
天空已经有了云,天气清冷,一群白色和蔷薇色的薄云,云角破碎,好似冬天里解冻的冰块一样,仿佛被鼓声惊吓的小鸟,飞快地飘浮着。
乐游原一带已人山人海,近十万长安市民赶来一睹宗室子弟的演武盛况,跑马场内旌旗招扬、鼓声隆隆,上万士卒在四周警戒并维持秩序,这场盛会,官方的说法是让李唐子弟缅怀先祖创业的艰难,使日益霏靡的皇室少年重兴尚武之风;而李隆基的目的却是因玉环深宫无聊,烽火不能乱点,便想到此办法,光面堂皇且公私兼顾;对于诸王之弟,这却是一个敬上的机会,大唐以武立国,若能傲视群雄,给皇上所留下的印象绝非施点粥所能比拟。
但对长安市民,这是一场热闹而精彩的盛会,给他们平淡无聊的生活多一点刺激,一年难遇,仅此而已。
虽然官民共乐,却等级森严,跑马场一划为二,南面为普通市民及低品官吏,早已拥挤成一片人的海洋;而北面的大片空旷之地为六品以上官员专用,筑有长长的看台,依品阶坐列,正中是一座高大宽阔的木台,一夜筑成,此刻被数以千计的羽林军严密护卫,上面为大唐天子李隆基及皇室宗亲的座位。
李清的马车缓缓驶入会场区,有军士专门在入口处检查身份,六品以上官员向右,其余往走,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往右边不远,在一棵高耸的杨树下,一名黑瘦的宦官正站在树下焦急地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