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仲通正在陪章仇兼琼说话,突然儿子进来低声禀报,还拿着自己送给李清的戒指,他心中惊异,便向节度使大人告了声罪,又让叔明来作陪,这才随儿子匆匆赶去。
偏厅内,听完帘儿的求诉,鲜于仲通面露难色,今日确实太忙,无暇前往,他刚要推到明日,却听身后一声大喝,“她这里,快抓住她!”
“什么事!”鲜于仲通脸色阴沉,带着一丝怒意。
管家带十几个家丁找得几乎要发疯,突然发现躲在偏厅的帘儿,一时情急,却没看见被椅背挡住的老爷,正要上前抓,不料却从椅背后传来老爷的怒斥,吓得众人跪倒一地,身子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老爷过寿,你们不去招呼客人,却四处大呼小叫,这成何体统,让人看了去,还当我鲜于家没有家规,被人耻笑,说!为何喧闹,今天你若说不出个理来,你这管家就别做了!”
管家身子瑟瑟发抖,指着帘儿道:“门口的管事禀报,这个姑娘是擅自闯进府来,小人怕他闹事,坏了太老爷寿辰,这才带人到处找她。”
听了管家的解释,鲜于仲通的怒气消了几分,手向后挥挥道:“她是我的客人,你们该忙什么就自己忙去,这里没事了。”
不料,身后却没有声息,他诧异地转过头来,却发现自己的父亲,今天的主角鲜于老太爷正拄杖站在门前,探头向屋内东张西望,一脸好奇。
“父亲!你怎么来了?”鲜于仲通又好气又好笑,父亲这几年当真是越活越小了,正厅里那么多人正等着祝寿,他却到处乱跑,心中无奈,只得急抢上两步,将父亲扶进屋来。
“我听说这里抓到个女小贼,就赶过来看看热闹。”鲜于士简颤微微坐下,还忍不住伸长脖子,绕过小丫鬟的胳膊,笑着向帘儿眨了眨眼。
“这小娘长得挺清秀的,不象个贼呀!”
“祖父,她不是贼,她是找爹爹办事的。”鲜于复礼在一旁听爷爷左一个女贼右一个女贼,心中实在为帘儿不忿,忍不住出口辩护。
“都是你们这帮蠢货惹的事,还不快退下!”鲜于仲通喝退下人,这才解释道:“她就是那个李小哥的妹子,就是给你写寿词的,今儿早上你还给我说起的李小哥。”
“哦!”鲜于士简长哦了一声,脸上又挂出顽童似的笑意对帘儿道:“难怪你敢闯我府门,原来是李小哥指使你来捣乱我的寿事。”
帘儿见他眉目慈祥,眼光活泼,还和自己开玩笑,心中早对他有了十分好感,当下便笑着答道:“他们不会做事,所以我就是想把这场寿事搅乱,让爷爷你做不成寿!”
鲜于复礼大惊,脸色刷地变得惨白,自己再三嘱咐,她怎么还如此大胆说话,他偷偷看了一眼父亲,见他面沉如水,心中立刻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