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操之微微一笑,示意两位扈从退后,说道:“殿下莫要激我,君子斗智不斗勇,与女子斗勇,我何人哉!”
慕容钦忱“哼”了一声,问:“你待如何?”已是白齿啮唇,色厉内荏。
陈操之看了看锦榻,问:“还有一个呢,伤重否?”
萨奴儿也从榻上下来,捂着脑袋,恨恨地瞪着陈操之。
陈操之道:“先把兵器交出来。”
慕容钦忱挑衅道:“怎么,你怕了,你这般胆小如鼠吗?”
陈操之并不动怒,说道:“你二人是我的俘虏,自然要缴掉兵器。”
慕容钦忱听陈操之这么说,虽然恼怒,脸却红了起来,鲜卑人部族之间争战,败者的牛羊子女尽归胜者所有,要奉胜者为主人,只要主人看上那就是主人的姬妾——
那把小金刀已被慕容钦忱拾起重新插回裙内腿边,这时如何好露出大腿缴械,又羞又怒道:“你杀了我好了,你和那个疤面人一样是无耻之徒。”
一边的萨奴儿突然“砰”的一声双膝跪下,哀求道:“陈洗马,请你放过我们公主,当初陈洗民在邺城,我们凤凰殿下、公主殿下都待陈洗马很好,陈洗马忘了吗?求陈洗马网开一面,放我们公主出城,萨奴儿冒犯了陈洗马,任凭处置。”
陈操之看着眼前这个跪得笔直的胭脂武士,对慕容冲很有些佩服,那队胭脂武士为保护慕容冲出逃,先是裸身诱敌,再是尽数死节,让人肃然起敬啊。
萨奴儿见陈操之似乎意有所动,赶紧又道:“我们公主对陈洗马的情意陈洗马想必也是知道的,别的不说,就是方才奴儿想挟持陈洗马,公主也是不肯,怕伤了陈洗马,宁愿奴儿被打晕——萨奴儿并无怨言,因为萨奴儿也是这样,为了心爱的男子,萨奴儿可以不顾一切。”
萨奴儿说这些时,清河公主慕容钦忱在一边羞得粉面通红,急得跺脚:“奴儿不要说,奴儿不许说——”
陈操之也有点尴尬,清咳一声,问:“你二人从宫里跑出来意欲何为?”
萨奴儿忽问:“陈洗马可知我主人中山王殿下的下落,是生是死?”
慕容钦忱也睁大那双浅碧美眸,关切地望着陈操之,等他答话——
陈操之道:“未有追擒慕容冲的消息,想必已逃往龙城去了。”